作为人族共主，他更愿意让族人自己把握命运，哪怕这个过程充满阵痛。

不过想要真正当家做主谈何容易？且不说六位圣人在云端俯视，光是道祖和天道这两座大山就够人族受得。

周易明白，要想真正给人族自主选择的权利，未来还有漫长道路要走，成败与否全看天意。

当周易一行来到三十三重天外的万火洞时，发现这个昔日万火老祖的老巢果然別有洞天。

与圣人们的道场类似，这里其实漂浮在洪荒世界边缘，紧挨著混沌海。

所谓的归隱禁足，不过是限制他们重返洪荒，若往混沌海方向倒是通行无阻，这也正是当初太清圣人建议周易探索混沌的缘由。

说起混沌海，其实就是洪荒之外的茫茫虚空。

当年盘古大神就是在这里孕育，挥动开天斧劈出如今的洪荒世界。

別看洪荒广袤无边，放在混沌海里不过像颗沙子，更別提这里充斥著难以吸收的混沌之气，连圣人都不愿深入冒险。

但对周易来说，混沌海简直是量身定做的修炼场。

这里天道之力鞭长莫及，终於不用像在洪荒时那样步步为营，可以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万火洞外的混沌海完全被黑暗笼罩，放眼望去儘是荒芜景象。

周易没等多久便纵身跃入这片秘境，混沌气流如同浓雾般遮蔽视野，只有零星光点在远处若隱若现。

偶能瞥见几颗悬浮的星辰，那些不过是从洪荒主世界撕裂的碎片。

自从盘古开天闢地以来，龙凤麒麟大战、道魔爭锋、巫妖决战……每次打得山河破碎，总有些空间碎片被甩进混沌海，形成了这些袖珍小世界。

周易注意到某些星辰上存活著古早种族，但受限於稀薄的灵气与狭窄空间，这些生灵连地仙境界都难企及。

他无心在此逗留，掌中浮现两道被抹去意识的大鹏鸟残魂，本源印记正闪烁著微弱感应。

“躲得再远也逃不过因果。”周易眯眼望向混沌深处，妖师显然早做防备，藏身於洪荒主世界难以企及的遥远地带。

此刻正是对方最虚弱的窗口期，必须抓住时机永绝后患。

混沌海远比想像中凶险，前行时周身混沌气如泥沼缠身，每踏出万里消耗的灵力堪比在外界飞遁十万里。

更棘手的是远离洪荒主世界后，天地灵气完全断绝，体內真元用掉便无法补充。

这对圣人或许不算难题，他们本就能转化混沌为灵气。

但周易尚未证得圣位，只能加快遁速，任由衣袍在混沌乱流中猎猎作响，循著若有似无的感应全速追击。

周易这种准圣级强者虽无法转化混沌能量，体內真元用一分便少一分。

好在这次闯混沌海早有盘算，隨身备著续命灵药，倒也不怕体力透支。

他刚在混沌迷雾中行进不久，距离大鹏鸟老巢还隔著十万八千里，突然被远方传来的剧烈能量震颤惊动。

循著波动方向探查，视野中逐渐浮现出遮天蔽日的黑影轮廓。

“这是域外天魔还是混沌神魔？”周易眯起眼睛自语。

多亏妙乐大法师提前给他补过课，这些情报还是从太清圣人那儿听来的，毕竟这位圣人首徒自己也没真正踏足过混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