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吏院,院如其名,就是负责管理整个靖王府的人员调配。
苏芷嫣看著他,缓缓开口,“浣溪院的下人,每日做的事情都比你们细致,且用度也不在中馈里出,你们凭什么不满?”
此言一出,院內顿时安静下来。
苏芷嫣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冷冷地扫过那些跪著的下人,语气一字一顿,“既然想要涨俸,那你们就得有那个本事!”
她话音刚落,身旁的姚嬤嬤立刻上前一步,指著带头的张至。
“你一个管事,不好好任差,竟敢带头闹事,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
张至面色一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他没想到苏芷嫣不按常理出牌。
明明前些天巡视各院,也查了帐目,並没有揪出什么来。
每个院子都有每个院子腌臢,当年靖王妃刚掌管时,也是揪出好几个人出来。
所以他们一直认为苏芷嫣並不擅长管家。
烟染搬来了椅子,苏芷嫣在烟染耳边说了几句,隨后才顺势坐了下来。
周围跪著的人噤若寒蝉,已然没了刚才那义愤填膺的模样。
过了一会,烟染拿著一沓东西回来,交到了苏芷嫣手上。
苏芷嫣看都没看,往前一扔,里面夹著银票一同洒落一地。
跪著的人,有一两个识字的,捡起看了一眼,隨后脸色变得愤怒不已。
“张至,你居然贪墨!”那人指著骂道。
张至是管事,他贪的钱,自然是吸他们的血得来的。
而且,大家都不傻,今日这件事就是张至主导的,现在他出事了,连带著他们也要受罚。
更別说什么涨俸了。
张至看著熟悉的东西,急忙跪下辩解,“我……我没有……”
见张至跪下,剩余的人也就都跪了下去。
“还敢狡辩?”姚嬤嬤冷笑,“物证俱全,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
烟染刚才已经带人去搜查,果不其然,这些人全都有问题。
苏芷嫣没有出声,冷眼看著。
靖王府里,下人们的猫腻,她两世掌家又怎么会不知道。
心照不宣,等的就是这些人先跳出来。
老太妃现在一直称病,病是真,但蛰伏也是真。
不露出点破绽,装作懵懂,又怎么能引出今日这两条大蛀虫?
羽翼要一点一点剪,这样主子才知道疼。
隨著姚嬤嬤一一点名,原本气焰囂张的带头人一个个低下了头,脸上写满了心虚。
他们大多都是跟著刘至,也有別的院的下人,或多或少都担著些差使。
平日里以职务之便,偷偷徇私再正常不过。
“现在知道心虚了?”苏芷嫣缓缓开口。
张至自知罪责难逃,乾脆站起身来,“二夫人,即使我有罪,可我今日也是为了大家。
“坏人也有三分善,今日我確实是为大家鸣不平!如今你掌家,怎么能够厚此薄彼呢?”
大家眼红浣溪院也不是一天两天,他的话再次让底下的人窃窃私语。
隨著议论声变大,周围人又开始想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