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时候了,她哪里还不清楚,事情已经败露,现在正在被清算。
苏芷嫣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隨后將目光移向一旁的商户们。
那些商户见状,一个个缩著脖子,恨不得將自己埋进地里。
他们目光瞥向钱嬤嬤,像是在威胁她不要乱说话。虽然他们已经招供,但是还未触及其他,怎么说还是有命在。
如果这时候钱嬤嬤把不该说的,不该牵扯的人牵扯进来,那就真的没命在了。
苏芷嫣这才懒懒地睁开眼睛,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饶命?”
她抬抬手,烟染立即將一叠文书丟在了钱嬤嬤面前。
钱嬤嬤愣了一下,颤抖著手捡起文书,翻开一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这些商户的证词,你都看清楚了?”苏芷嫣的声音冷冷传来。
钱嬤嬤的手抖得愈发厉害,最终文书掉落在地,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绝望。
“二夫人……老奴知错了,老奴认罪,只求您饶老奴一命啊!”她哽咽著说道。
说到这时,钱嬤嬤察觉到那些看过来的视线,身子抖得更厉害了,额头贴在地上。
“二夫人明鑑!老奴一时糊涂,这才犯了错,求二夫人开恩啊!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老奴鬼迷心窍,想要私吞採买的银钱。”
她一边哭一边磕头,头上的皮肉早已破裂,鲜血顺著脸颊流下,显得尤为悽惨。
院子里一片死寂,苏芷嫣並未说话,只有钱嬤嬤的哭声在空气中迴荡。
李德贵既然能说动人,做这种事情,背后肯定是许诺什么,至少也是能保人不死。
她只要表现得越是深沉,钱嬤嬤这种性格的人,就会越加猜忌,开始胡思乱想,自己嚇自己。
时间一点点过去,气氛变得愈发压抑,钱嬤嬤满头大汗,背后的衣衫已经湿透。
她终於按捺不住,哽咽著开口,“二夫人,老奴招了,老奴全招了!
“这一切……確实是老奴贪心,可李德贵才是主谋!他不但逼迫老奴,还威胁老奴的家人……老奴实在是走投无路啊!”
她哭得声嘶力竭,想將主要罪责都推到李德贵身上,试图为自己爭取一丝生机。
苏芷嫣没有理会她的哀求,只是微微一笑,隨即挥了挥手,“把这些商户都带下去吧。”
护卫听令,將那些商户一个个押了下去。
听著远去的求饶声,钱嬤嬤愣住,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二夫人……”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老奴……”
“闭嘴!”苏芷嫣冷冷地打断,目光如刀一般落在她身上,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连话都不敢再说。
院子里再次陷入死寂。
苏芷嫣的眼睛眯起,似笑非笑地看著钱嬤嬤。
刚才只是一齣戏,目的就是彻底让钱嬤嬤死心。接下来就是循循诱导,让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