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安扭头瞅了瞅暴跳如雷的宏都拉斯。
心里压根没当回事。
这些日子他即便是又受了虞卿和虞书欣当媳妇。
但武道上的修炼確实一点都没落下。
如今,他的精神力已经初步具现,实力比当初斩杀格鲁时,又精进了不少。
当初既然能斩杀格鲁,眼前这宏都拉斯算哪根葱?
不过许平安可不想让辅国將军牵著鼻子走。
他往前踱了两步,仰头衝著高台问:
“將军大人是要我跟这位使臣比划比划?”
陈必雄鼻孔里冷哼一声:
“怎么?怕了?”
许平安却是笑著摆摆手,高声道:
“倒不是卑职怂了。”
“就是有几件事儿闹不明白,想跟將军討教討教。”
陈必雄眯起眼打量著眼前这个小小兵户,嗤笑道::
“有话快说!”
许平安不紧不慢指著宏都拉斯:
“这妖蛮使臣在咱们庆功宴上找首功之人茬架,摆明了要给那两万七千亡魂报仇。”
“將军大人吶!”
“妖蛮人要报仇我懂,可咱们大晋的將军上赶著把自家功臣往外送——”
“末將就想问句掏心窝子的话。”
“您到底是咱大晋的辅国將军?”
“还是妖蛮族的辅国將军啊?”
此话一出,立马跟炸了马蜂窝似的,全场嗡地炸开了锅。
陈必雄脸都气绿了:
“你……!”
许平安这几句话,句句戳心窝子。
妖蛮人报仇天经地义,可你堂堂大晋將军在自家庆功宴上帮著外人,这算哪门子道理?
围观的老百姓和文武百官全在底下窃窃私语,场面眼看就要收不住。
大伙儿都摸不著头脑,这辅国將军为啥非要逼著大晋的头號功臣去跟妖蛮使者干架?
陈必雄这会儿气得要炸。
刚才还盘算著借妖蛮人的手除掉许平安,削了永安侯的臂膀。
可这茬儿压根没往深里琢磨。
仔细一琢磨,这事確实太不地道。
庆功宴上逼自家功臣和外族拼命。
万一输了,大晋的脸往哪搁?
这么做整確实太欠考虑。
可当著全城老百姓的面,自己堂堂辅国將军话都撂出去了。
吐出去的唾沫哪能舔回来?
陈必雄把心一横,梗著脖子冲许平安吼:
“小兵户,你这么害怕,该不会战功是假的,不敢跟妖蛮人比划吧?”
眼下只能咬死许平安造假这茬儿,硬著头皮往下演。
许平安朝高台抱了抱拳,又朝四周百姓拱拱手:
“各位大人,百姓们,我许平安的战功可是在赤水河实打实拼出来的。”
“辅国將军非要逼我再跟妖蛮使者比试。”
“人家妖蛮人是来报仇的,自然敢玩命。”
“可我图个啥呢?”
“我永安侯手底下的兵,又不是將军您的手下。”
“非要我跟宏都拉斯玩命。”
“总得给个说得过去的由头吧?”
这话说得在理。
你辅国將军虽是武官头把交椅。
可我端的是永安侯的饭碗。
凭啥你动动嘴皮子,我就得跟妖蛮使者拼命?
总得给点实在的好处吧?
此话一出,陈必雄嘴角微微抽搐,沉思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