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正是大掌教张久凝,带著教里最能打的那帮兄弟。
老张这会儿看著真叫个惨兮兮的,肩膀后背插著三支箭,衣服上还掛著四五道刀口子。
好在都没伤著要害。
边上逃出来的弟兄们也没好到哪儿去,个个掛彩,活像被野狗撵了半座山。
张久凝瘫坐在地上喘得跟风箱似的,到现在脑瓜子还嗡嗡的,没缓过劲来。
“他娘的,怎么会这样!”
“几百號兄弟啊!全折在黑曜军手里了!”
“就剩咱们这几个光杆司令!”
“难道这次庆功宴是个陷阱?”
边上有个护法凑过来劝:“大掌教,咱先撤吧,这儿也不安全。赶紧找白莲圣女会合,再从长计议。”
张久凝恨恨地瞪了眼玉宸苑方向,带著残兵败將灰溜溜跑了。
不远处树丛里,几个黑影从树顶上探出身来。
看身形都是姑娘家,带头的正是静宜公主安插在武德司的暗碟黑蜂。
有个女卫小声问:“头儿,要追这帮丧家犬吗?”
黑蜂摆摆手:“用不著,他们现在掀不起浪。咱们的差事是护著公主周全。传话下去,让姐妹们收队回府。”
这边各路人马各有盘算,那边黑曜军已经护著永安侯回了府邸。
永安侯虞卿出手相当阔绰,重赏了护驾的一千多號骑兵。
跟著回京的静宜公主和各位大臣也都道了谢,各自打道回府。
眼瞅著天都快亮了,许平安也没回甘井巷的小破屋,直接在永安侯府凑合了一宿。
这玉宸苑的乱子,总算是告一段落。
后面连著两天,上京城里城外都安静了不少。
辅国將军和后党两边还在对峙,但各自暗卫损失惨重,都缩回去休整了。
倒是城防司这几天特別来劲,派大队人马在京城周边搜捕白莲教余党。
闹得周边村镇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结果白莲教的人没逮著几个,反倒冤枉了不少老百姓,给他们扣上通匪的帽子关进大牢。
许平安听说这些事也只能摇头嘆气,实在插不上手。
转眼又过三天。
永安侯府突然接到圣旨。
送走传旨太监后,永安侯展开圣旨一看,差点没憋住笑。
正好在府里的许平安凑过来瞧——
原来朝廷催著永安侯和他赶紧回封地,说既然已经论功行赏过了,就別赖在京城贪图繁华。
还说明天早朝要正式商议他俩『就国』的事。
这『就国』说白了就是让勛贵滚回自己地盘待著。
永安侯冷笑一声,转头对许平安说:
“准是那天咱们在玉宸苑用骑兵剿匪的阵仗,把后党和辅国將军都给嚇破胆了。”
“急著要把咱们黑曜军赶出京城呢。”
“京城里搁著这么支精锐之师,他们哪能睡得著觉?”
许平安接过圣旨,笑著问虞卿:
“那侯爷打算怎么接招?咱们真要收拾回营?”
虞卿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轻轻摇头:
“他们想赶人就赶人?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既然圣旨说明日朝议,咱们正好趁这机会多討些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