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安你这个天杀的!竟敢…………”
话音没落又蜷成一团。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白莲教的规矩摆在那儿。
圣女必须是黄闺女,將来还得给教主当填房。
这档子事要是漏了馅,別说圣女当不成,分分钟就得被灭口,教里头候补圣女排著队呢。
想到这儿。
她抱著膝盖直打哆嗦。
连指甲掐进肉里都没知觉。
她眼里直冒寒光,暗搓搓下了决心,这事儿绝对不能让教里知道。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这事儿都得捂严实了。
那个害她失身的丰林伯。
非得让他吃不了兜著走!
…………
许平安这队人马,走了半个月的路。
带著百来號全副武装的骑兵,一路上风平浪静。
这会儿已经进了延庆府地界。
到了地头,许平安突然想起答应过小夏的事儿。
得去看看那些小乞丐过得咋样。
於是队伍就在延庆府歇了一天。
许平安换了身便服,溜达著去瞧那些小乞丐。
发现他们跟著那个打渔的老婆婆,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许平安就打著小夏的旗號,让人给老婆婆又送了五十两银子。
嘱咐她帮忙照看好孩子们。
延庆府的事儿办妥了,队伍接著上路。
三天后进了延庆府地界。
定州將军夏侯锐早得了信儿。
领著督军府的大小官员,巴巴地跑到城外五里地迎接这位许伯爷。
回想几个月前,许平安跟著永安侯进京那会儿,还只是个小小兵户校尉。
这回从上京回来,摇身一变成了响噹噹的丰林伯。
不过参加过赤水河大战的夏侯锐心里门儿清,这爵位可是人家实打实用命换来的。
整个北境四府,从最底层的兵户到州府將军,哪个不欠著丰林伯救命的人情?
夏侯锐在督军府摆了三天流水席,变著样招待许平安。
许平安推脱不过,只好客隨主便,在延庆府多待了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丰林督帅周华雄带著东河堡镇守张长林,屁顛屁顛跑来延庆府接人。
要说许平安这个丰林县伯,那可是北境头一份实打实的勛贵。
论级別跟州府將军平起平坐,比周华雄他们可高了好几级。
换句话说,在丰林督军府的地盘上,许平安现在就是他俩的顶头上司。
这俩本来就对许平安客客气气的,这会儿更是把马屁拍得啪啪响。
第二天辞別了夏侯锐,许平安就带著队伍,跟周督帅他们一块儿回丰林县了。
几个月没回丰林,许平安还真有点想这地方了。
踏进丰林地界,望著熟悉的山水,胸口竟泛起游子归家的忐忑。
许平安觉得自己越来越適应这个时代的生活节奏了。
不管將来怎样,眼下总得把日子过踏实了。
县伯的旌旗刚进城,百姓们就踮著脚围上来看热闹。
许校尉在京里封了爵的消息,早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大街小巷。
在督军府歇脚时,周华雄端著茶碗欲言又止。
周华雄逮著机会就向许平安请示:“伯爷打算把行院安在哪儿?”
行院?许平安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这个新晋县伯连府邸都没置办呢。
作为丰林县伯,一方镇守的勛贵,总得有个像样的府衙才行。
所谓行院,就是临时办公的衙门。
永安侯给配的班底——管事、武將总不能全挤在许平安家里。
周华雄这话问得巧妙,实则是在探口风:您这尊大佛要不要驻蹕县城?
许平安捻著茶盖略作思量:“院就暂设东河堡吧。”
“那儿离家近,地头也熟,办事方便。”
郭督军闻言暗自鬆了口气。
如今县城里县衙、督军府两驾马车已经够忙活,要是再来个县伯行院,三足鼎立还不得闹翻天。
张长林见状赶紧起身:“末將愿腾出镇守衙门给伯爷用。”
许平安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张將军的衙署我怎好占用?在东河堡另寻块地皮便是。”
“地方够大就成。”
一听这话,张长林眼睛唰地亮了,赶紧凑近许平安说。
“小的刚好知道有个地方,特別合您的心意。”
“县伯大人要不要瞧瞧去?”
“哦?当真?”
许平安仔细一问才知道。
东河堡里头还真有个大车马店。
老板早搬去淮州做生意了。
这车马店掛著卖了好久,可院子太大。
价钱还不便宜,一直没找到买家,现在都空著呢。
许平安顿时来了精神。
临时安置处嘛,本来就是將就用的。
先把兵马將官安顿下来再说。
条件差点倒也不打紧。
等办完授土授民的仪式,自己就能盖府衙修堡寨。
到时候安排起来可就方便多了。
没想到东河堡还藏著这么个好地方,真是意外收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