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沈青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大声抱怨，她没能从晏有初那里得到她真正想要的回答，突然高唱起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微妙暧昧的气氛。

“可能。”晏有初给出的模棱两可的说法，让沈青恨不得把手机狠狠地砸向面前的白墙。

“……拜托，不是今天吧？”她的语气糟糕透了，沈青知道，但是完全没有一点收敛的想法。

这就是她，脾气古怪、举止粗鲁，她在这行字下面狠狠地划了三条线，而且选用了红sE的马克笔。

“…我觉得可以改天……我不想去……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个是你需要考虑跟解决的问题不是吗？”

晏有初不喜欢傲慢的人，而此刻沈青的语气傲慢到甚至可以说无理的程度，可她脸上的神情却是狡黠的，就像是在戏耍猎人的灵狐，而对方气急败坏的大吼显然极大地愉悦了沈青的心情。

晏有初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

“……这又不是我想要的……我没……你答应过我的！C！”

可情势逆转得如此之快，晏有初甚至没反应过来，沈青就狠狠地挂断电话。

“我恨他！”她抱着手臂对着手机抱怨，“我现在必须去参加一个愚蠢的庆功宴，我的庆功宴。”

她呲牙笑着，里面是成吨的讽刺，“糟糕的是，开车的那个蠢货刚刚被我开除了。”

晏有初立刻想起了楼下那个可能还晕在车里的男O，因为她的缘故。

“晏老师，”不过很快沈青的笑容下一秒变得真诚起来，在她看向晏有初的时候，晏有初几乎看到她脑子里被快速上下拨弄的油亮算盘珠子，“您会开车吗？”

“你拿到了年度最佳艺人。”晏有初并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正经奖项，圈里名头唬人的奖项越来越多，早就不能靠奖项的名称来判断它的分量不过，年度最佳艺人，听上去很不错。

“恭喜你。”她在发动沈青的那辆迈巴赫的同时真诚说道。

“拜托，晏老师，别羞辱我了！”

沈青在摄影棚里的轻松跟自在一下子就不见了，她窝在副驾驶位置上，整个人被笼罩上了Y沉的烦躁跟不安中，她的指甲神经质地划过小腿，反复两次，在她牛N般的亮泽肌肤上留下三道深浅不一的嫣红抓痕，“年度最佳艺人？真的是不能更蠢了！”

“抱歉？”晏有初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易感期是不是快要到了，不然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饥渴的程度。

在洗手间的发泄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而已，可现在半y的yjIng又在牛仔K里开始cH0U动，她甚至已经闻到了自己信息素，有点慌张地把车窗降下一条缝隙。

“原谅我的糟糕脾气，这跟您没关系，只是因为这个……”沈青并不知道晏有初的窘境，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这一年几乎什么都没g，唯一的两个舞台也不过是在划水，不吐在台上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耸了耸肩膀，“我每天要做的就是浑身上下喷满了信息素屏蔽剂，穿得最新款的大牌礼服，像个吉祥物一样出席不同的场合，对着不同的人微笑、挥手，并且为了足够的曝光率跟高额到让经纪人都咋舌的酬劳参加所有能参加的综艺，还有一个是素人恋Ai观察类型的……而这样的我，居然赢了其他人，拿到了最佳艺人？太可笑了！”

她抬起右手烦躁地想要耙过她完美造型后的头发，晏有初在出声阻止之前，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毁了你的造型，”晏有初看着红正前方的红sE交通灯，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很漂亮。”

“晏老师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苦恼过吗？”沈青突然把问题抛给晏有初，晏有初在红灯亮起之后才松开了沈青的手腕，抓握的b正常时间长了一点。

不过应该没关系，沈青肯定没发现，她再一次自我安慰。

“有的。”晏有初的余光注意到沈青认真地看向自己，她几乎忍不住笑意，“如果一次颁奖礼上拿到三个以上的奖杯，后采的时候真的很不方便拍照。”

她一本正经地说完后，沈青难掩惊讶地看到她，然后突然大笑起来。

她前后摇晃着身T，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鼻梁上泛起清浅的纹路褶皱，仰头大笑时的爽朗的笑声，像个冲足气的皮球似的反复回荡。

不是备受关注的大明星沈青，也不是《恶nV》里绝望深情的洛施，沈青此刻就只是个普通的小nV孩，被晏有初的一句话逗得大笑，笑到几乎要从副驾驶座上滑下去的程度。

晏有初也轻轻地笑出声，她偷偷松开了一点油门，莫名希望通过庆功宴的这条路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让这惬意舒适的时刻没有尽头地永远地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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