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了一眼陈幼常,这一位倒是幸运,陈家的覆灭,反而成全他了。
儒家对於陈家覆火,自然是不会不管的,陈武贵交出证据,直接逃过了一劫,而陈幼常也获得了优待,书院直接请他入书院学习,会获得书院重点培养,
等到突破至武道金丹,就能够成为书院的一位先生。
这不是普通先生,是会获得书院赐予名號的。
书院具备名號的先生,这是堪比学宫九大先生的,也就是低一点点。
鲁圣儘管是天人,可到底不喜欢参与外面事情,稷下学宫是中立势力,而儒家则不同,是最为显赫的显学,书院的先生,这就是权势。
草堂要是有讲学的机会,这书院的先生是有资格听讲的,也是有资格入草堂见夫子的。
其他各种福利待遇,根本不必多提,只要能够与夫子相见就足够了。
皇帝身旁的太监,哪怕是九卿高官也不敢轻视,皇子皇孙也要礼遇,因为他们能够进献谗言,有通天的能力,这是一样的道理。
拿陈家无数人的性命,换来了一生富贵,地位显赫,这就是罪魁祸首的目的。
心累。
跟神秘势力打交道后,发现他们计划,都喜欢复杂的,一环扣一环。
西秦,咸阳,相府。
李严高冠长袍,双手交叉,隱藏在宽大衣袖之下,正跪坐在蒲团之上,一动不动,犹如一尊雕像。
他脸庞稜角分明,犹如刀削而成,一双眸子,像是黑曜石。
这是一名不喜欢笑的人,做事非常严格,一丝不苟,上到房间的摆设,下到侍候的人站立,全部都要对称,仿佛有著强迫症。
自入秦变法,如今初有成效,天下间很少有事情能够让李严为难,家事中李嵩这位弟弟,不让人省心,较为激进,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所以被他赶出了秦国。
国事是西域之战,这一场大战,是考验大秦数十年变法成效。
大秦西出攻取西域,势如破竹,上至王侯世家,下至贩夫走卒,都知道变法后,大秦国力已经大幅度增长,已经有取代普国,成为天下诸侯之长的资格。
但西域诸国不敌,他们不甘心失败,却是主动引外力干涉,正是草原出手帮助了,所以西域大战,迟迟没有结束。
现如今大秦降低进攻频率,就是不想草原起兵,正式开始干涉。
大秦虽强,可草原自狼主崛起,控弦数十万,其铁骑非是普通的胡人,而是自无数青壮之中甄选出来的勇士。
每一位都是自幼骑马射箭,修行武艺,要是没有狼主约束,皆可化为漠北刀客,呼啸一方,纵横塞外。
要不是狼主要求太高,如今何止数十万,早已破百万了。
狼主一路开拓,征服极地,挖掘遗蹟,各个秘境或者是隱居的势力和族群,
都被狼主给逼出来了,臣服於王庭,成为天狼旗下爪牙。
狼主看似不动,实则每一日,都在开拓,用尽一切手段增强实力。
派遣武者入华夏,夺取秘籍,渗透四方,拉拢强者......各种事情可没少干。
西域之战至此,已经是收官阶段了,李严並未有直接征服西域的心,因为他在开战前,就知道草原会干涉的。
大秦以一己之力,是不可能与草原正面衝突的,不说能不能打得过,光是血拼后,必然是两败俱伤,就要为其他人做嫁衣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偏偏出了意外。
良久,李严缓缓开口讲道:“说一说吧?”
“彭城孙家何时成了法家?”
“这一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李严目光平静,可无人敢於与他对望,目光所至之地,纷纷的都低下头。
李严见此后,冷冷开口讲道:“我早已说过,不要盲目扩张,如彭城孙家这种,真正底细不知道的,就因为略有实力,然后就不管不顾的收下,这是取祸之道。”
“自法家入秦,藉助著变法之力,法家已然大兴,如今已经不需要开拓进取,而是要固本培元,立下万世之基。”
“权力多少是多?”
“就算是控制了秦国,还有著晋国,华夏一统还有草原,天下之外,还有陆地神仙,一山比一山高,总有人比你强。”
“法家是无法一己之力,压服天下的。”
“儒家,墨家,兵家,阴阳家等等,哪有一位好惹的?”
“昔日阴阳圣人崛起时,阴阳家何等声势?也没有生出剷除儒家,墨家,唯我独尊的心思。”
“法家藉助变法,已经与大秦一体,接下来只要西域之战结束,就是我掛印而去的时候,这才能够让秦皇安心,不需要忌惮法家,从而让数十年苦功毁於一旦。”
“接下来藉助著大秦之力,法家人才辈出,儒家想要打压,他拿什么打压?
一百年无法与儒家和墨家相比,那就二百年,三百年。”
“大势如此,挡无可挡,早晚有一日,法家真正大兴。”
“不是如今玩弄阴谋手段,排除异己,就会让法家兴盛,这只会让法家灭亡。”
“哪怕要一己之力,力敌天下,也不是如今的法家。”
李嵩忍耐不住讲道:“难道开拓进取不对?”
“听你的意思,如今还要自砍一刀不成?”
“彭城的事情,纯粹是构陷,是夫子错了。”
李严呵斥道:“闭嘴。”
“夫子只要在一日,就永远不会有错。”
“稍后我会向陛下告假,主动前往草堂请罪。”
“法家內部鱼龙混杂,这是我的错,是我管教不严,愿意与儒家和墨家联手一起剷除神秘势力。”
“请先从法家內部查起!”
“任何人,只要铁证如山。”
“杀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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