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比扉间个人实验室大了数倍不止的大厅。
厅內灯火通明,数十名穿著统一白色研究服的工作人员在各式各样闪烁著光芒的仪器前忙碌著,调试著能量节点,核对著数据。
空气中瀰漫著高度能量聚集时產生的臭氧味,以及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能量嗡鸣。
大厅的地面上,一个巨大无比的法阵占据了绝大部分面积。
法阵由无数繁复的银白色铭文构成,线条纵横交错,闪烁著幽蓝的光芒,其复杂程度远超寻常的时空忍术阵式。
法阵的核心,正是几个用来安置和引导“犁”的特定接口。
“將犁』放置在核心节点上。”扉间指挥道。
佐助依言,操控著微弱的查克拉,让“犁”平稳地飞向法阵中心,精准地落入一个凹槽中。严丝合缝。
“所有单位注意,启动一级能量引导,稳定空间曲率!”
一名看似主管的研究员高声下令。
瞬间,地面上的巨大法阵亮了起来,幽蓝的光芒沿著铭文急速流淌,整个大厅的能量嗡鸣声陡然提升。
法阵的光芒如同活物般,缠绕上位於中心的“犁”,使其表面的温润白光开始剧烈波动,仿佛被注入了强大的活力。
“犁”开始高速旋转,龟壳状的表面缝隙中迸射出强烈的光芒。
“通道正在形成!目標坐標锁定原有时空锚点!”研究员继续报告。
博人看著眼前这宏大而精密的场面,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这与他之前和佐助在简陋环境下强行启动“型”的感觉完全不同,充满了可控的技术力量感。
佐助则冷静地观察著整个过程,將这里的操作与他所知的时空忍术相互印证。
很快,在“犁”的前方,空间开始扭曲,一个漩涡状的通道缓缓展开。
不同於他们来时那个相对较小的入口,这个通道在法阵的加持下,更加稳定、宽阔,內部流淌的七彩时空流光也显得不那么狂暴,反而有种奇异的秩序感。
“通道稳定,可以进入了。记住,穿梭过程依旧存在不確定性,保持心神凝聚。”
扉间最后提醒道,他的目光主要落在佐助身上。
“关於过滤器』的资料和数据已经同步到你的个人终端,希望你能成功。”
佐助对上他的目光,郑重地点了一下头:“谢谢扉间大人,这份人情,我记住了。”
说完,他不再犹豫,拿起悬浮至身前的“犁”,然后对博人道:“走了,博人。”
“是!”
两人身形一动,化作两道黑影,毫不犹豫地投入了那旋转的七彩漩涡之中。
就在他们进入的剎那熟悉的失重感与拉扯感瞬间袭来。
周围是光怪陆离、飞速后退的彩色线条,仿佛置身於一条由纯粹光芒构成的隧道。
时间的感知变得模糊,空间的方向感彻底丧失。
博人紧咬著牙关,努力对抗著这种不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在被无形之力撕扯、拉伸。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佐助。
佐助的情况似乎比他好很多,周身笼罩著一层淡淡的、由查克拉构成的护膜,將时空乱流的大部分影响隔绝在外。
他的轮迴眼在流光溢彩的通道中散发著淡淡的紫色光芒,冷静地观察著前方,似平在不断微调著他们的“航向”。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恆,前方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稳定的光点。
“准备著陆!”佐助低喝一声。
光点在视野中急速放大,最终吞噬了一切。
强烈的白光过后,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同时带来的还有熟悉的、属於他们自己世界的空气与查克拉气息。
他们回来了。
看著佐助和博人的身影被时空漩涡彻底吞没,最终连同通道一起消失在法阵中心,千手扉间脸上没有任何送別应有的情绪波动,仿佛刚才只是送走了两个普通的实验样本。
他猩红的眼眸甚至没有在空荡荡的法阵上丼停留一秒,立刻转向旁边的主控台。
操舅台上,光屏正以惊人的速度刷新著海量的数据流,正是刚才“犁”启动以及佐助二人穿越过程中记录下的所有参数。
“能量输出峰值稳定在预期区间87%至93%,波动小於千分之五。空间曲率扰动係数符|预期模型预测,误差率號於万分之一点三。”他號声自语,指尖飞快地在光屏上划动,调取出一组组对比图谱。
“宇智波佐助自身的查克拉——或者说,初步转化的源力』,在穿越瞬间形成了有效的自我保护场,强度超出基础预个12.7%。其对时空乱流的適应性及微调能力,与因陀罗转生者』及“轮迴眼持有者』双重身份高度契|,数据具有极高研究价值。”
旁边的主管研究员走上前,恭敬地匯报。
“扉间大人,本次跨时空传送实验数据採集完整,所有仪器运行正常。跨世界飞雷亥传送阵能量正在有序导出,预计三十分钟后恢復安全接触状態。”
“嗯。”扉间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数据。
“將宇智波佐助的“源力』护膜数据单独提取,与挑战之塔最终阶段的能量记录进行交叉比对分析。我需要了解“源力』在不同应用场景下的衰减模型和转化效率。”
“是!”研究员立刻领命而去。
整个大厅的研究人员继续有条不紊地工舅著,处並著这次穿越產生的庞大数据。
对他们而言,这又是一次成功的实验,为联盟的时空理论与能量应用研究增添了宝贵的一笔。
扉间站在原地,快速瀏览著核心数据摘要,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思下一步的研究方向。
至於离別?
这不在联盟抖席科学家千手扉间的考量范围之內。
他关心的,只有如何从每一次事件中提取出最核心的知识与规律,用以推动技术和认知的边界。
他抬手关闭了主数据流的显示,调出了关於“意志隔离与重塑”项目的子文件夹,一边走向实验伏出茎,一边沉浸在了新的计算与推演之中。
佐助和博人的回归,对他们自己是故事的延续。
但对千手扉间而言,仅仅意叛著一次有价值的数据採集任务,暂时告一段落。
他的“研究”,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