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业更是冷汗齐流。
痛!
丹田乃修者命门,遭此重击,陈业只感浑身欲裂,裂疼难耐。
最要命的是,丹田灵力好似凝滯住了般,难以运转。
但,出乎陈业意料的是,他仍能动用部分修为。
锁灵钉只钉住丹田,但他的通玄长青功,已不单凭丹田运行,亦能在全身周转。
因而还剩下部分修为。
说来也怪,
陈业一向畏疼,但见墨发小女孩泪流满面的模样,在巨痛之下,他竟神色未变,身形挺直,平静道:“仅此而已?”
甚至,还不忘对知微笑一笑。
大徒儿如溺水方出,急促呼吸,这才稍稍鬆了口气。
“哦?”
魏术不易察觉地了眉,他骤然出手,本欲看陈业在没有防备下痛呼出丑,却不料此人意志如此坚忍。
见陈业还有心情对徒儿微笑,他心中厌恶更胜。
手中发力,锁灵钉在其腹部搅动几圈,这才深深扎入丹田,隨即冷笑:
“自然没完。你一应法器,暂由我保管。”
说罢,毫不客气地直接掠走陈业腰间储物袋以及那两柄灵光內蕴的法剑。
“嗯?飞光!”
待看清飞剑,魏术眼晴一亮,贪婪之色顿显。
他掂量著手中薄如蝉翼、色如象牙的飞剑,喷喷惊嘆:
“此剑不是石镜会长所有?怎落你手!哼,散修出身者,十个里九个半做过劫修!这些便是证物,带回执法堂了。”
储物袋因有神识烙印,他尚无法立即查看,否则怕是要被其內灵石惊得膛目结舌。
驼背老嫗从忆翠始终笑眯眯旁观,未有半分阻拦之意。
见陈业看来,她和气解释道:
“护法堂有规,处理此等事务时,为避免徇私舞弊或动用私刑、中饱私囊等,皆需两位护法同行。老身只是负责监督魏护法执令是否合规。至於这些法器——若无意外,魏执事会归还。”
该死!
陈业心念急转。
老嫗语气温和,他还以为是白家派来的助力。
此刻见她纵容之態,方知她无意相助,那和善不过是表象。
他在宗门当了大半年执事,深谱其中关窍。
抓捕有嫌疑的同门执事时,操作空间很大,通常连修为都不必封印,更湟论直接收缴隨身法器?
“师父!”
知微见师父被封住修为,夺走法器。
素来冷淡的小脸,头一次浮现浓浓的恐慌她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狼狈,她想站在师父面前,可一个炼气期的小女孩,又如何能在筑基真人的注视下行动?
“走吧。”
魏术冷冷地说了一句,便如同提著一个犯人般,抓著陈业的肩膀,身形一晃,便冲天而起。
驼背老对著知微,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同样,化作一道流光,紧隨其后。
庭院中,再次恢復了寧静。
只剩下知微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必须做些什么—姐姐!可姐姐不见了。”
知微不得不承认。
虽然,她时常不喜白对师父趾高气扬的模样。
可心中却也知晓,若白尚未失踪,有她在宗门,必然不会有护法粗暴抓捕师父·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两位筑基真人的行踪不加掩饰,自然惊动了临松谷其他人。
李婆婆和林琼玉匆匆赶来。
她们放心不下內谷的安危,这才壮著胆子,前来查看。
可当她们看到庭院中,只有知微一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两人心中皆是一惊。
“知微,你你师父呢?”李婆婆颤抖道。
知微睫毛微微一颤,纵然心中有千般忧虑,但她知晓,临松谷是师父的心血,绝不能毁於一旦!
而眼下师父和师妹都不在谷中,唯有她,才能让临松谷安定。
墨发小女娃揉了揉脸,低声道:“师父,只是有事暂去宗门。麻烦李婆婆之后,安抚好谷內灵植夫“婆婆晓得。”李婆婆手一颤,她人老成精,已然有所明晓。
在心中默然嘆息。
陈执事固然安分守己,本领非凡。
可他既然踏入宗门权力的爭斗,必不可免会遭受波及。
况且·
再怎么样,都只是练气修者,不得重视倘若是筑基修者,能御剑千里,何处不可逍遥?
与此同时。
陈业被押到灵舟之上。
此灵舟专门押送犯人,內有灵材打造的禁闭室,室內漆黑无光。
不仅隔绝一切声响和光线,同时,还能防止神念传音。
来到这安静的黑室之中。
他本有几分惶恐的脸上,此刻再没了半分波澜。
他在思考。
思考自己是哪里出了意外。
是魏成之死?
不可能。
此事他做得天衣无缝,青知出手,自己又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魏家即便怀疑,也绝不可能拿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况且,在魏成一事之上,白家曾力挺他。他已经就此事,接受过执法堂的排查。
话又说回来,押送他的那名魏护法,观其態度容貌,应该便是出身自魏家的修者,
陈业盘膝而坐,思绪如潮,他忽然发现一个盲点。
为何白家,忽然放弃对他的支持?
不.倒也不是放弃,而是任凭宗门抓捕他,好似是想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
能让白家感兴趣的,不就是白的消息?
可昔日,白无极已经调查过他,確定他与渡情宗没有牵扯。
除非.
近几日又发生什么事情,让宗门认为自己和魔修有关係?
於是,与自己本就有仇的魏家,便暗中发力,从而导致了今天的抓捕?
陈业的思路逐渐清晰,不过片刻,他已经將来龙去脉梳理清楚,
“此事,定有魏家的参与-打虎不死,终究成患。杀死魏成之后,更该一不做,二不休...
陈业眸中掠过一丝狠厉。
只可惜,他还未筑基。
若早点筑基,他必將魏家与他针对的魏宗等人挨个点名诛杀!
“不过——这几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时刻关注坊市消息,至少外界表面上,未曾出现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