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洞天入口灵力最为活跃,则群居著一大群血芦苇。
血芦苇对他的甘霖兴趣极大。
似乎可以尝试利用一番?
陈业暗,很快便让他发现一片血芦苇。
他屈指弹出一滴甘霖。
乳白光点没入泥沼剎那,整片血色芦苇盪如沸水般翻腾!
无数猩红根须破土而出,爭抢甘霖的生机气息。
“不错——”“
陈业一喜,又是向妖兽残缺弹了一滴甘霖。
只见附近地面,开始剧烈的翻滚。
“沙沙沙——”
成百上千条血色根须破土而出,疯狂地朝著那具庞大的蛇尸涌去!
“抓紧!”
陈业抱住知微急退。
不消片刻,那残缺便被拖入泥沼之中,不见残余。
“好了,后顾之忧已除。”
陈业拍了拍手,对著那只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小狐狸笑道,
“带路吧,咱们现在可全看你了。”
小狐狸得意地叫唤了一声,迈开四条小短腿,一马当先,钻入了那片妖蛇来时的芦苇盪之中。
它不愧是此地生灵,身形灵巧,总能於看似无路的泥沼与芦苇盪中,寻到一条最为安全的路径。
陈业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以前他抓小狐狸时,怎么抓都抓不住。
合著这傢伙从小就练出一手好本领!
同时,一个曾一闪而过的念头也在他脑中消散。
他先前看小狐狸灵性非凡,神秘难测,出现的时间亦是巧合。
因此短暂疑心过,小狐狸—会不会就是渡劫失败的叶真人?
毕竟,他之前听过传言,有人说那位金丹真人,其实是妖兽化形。
若是渡劫失败,退化成妖兽形態,再正常不过。
可是,从小狐狸的表现来看,它就是松阳洞天內土生土长的土著!
並且灵智初开,天真憎懂,
另一边,洞天之外。
魏术与各大家族的领队,正安然地立於入口光幕之前,神情轻鬆。
在他掌中,一枚通体漆黑的母珠正悬浮著。
其上,数十个代表著炮灰修士的光点,正显示著他们在泥沼中的位置。
“呵呵,魏护法此计甚妙。”
一名计家的筑基修士抚须笑道,
“用这些罪修的性命,来为我等开路,既省时又省力。既能避免洞天入口出发生意外,又能避免被血芦苇消耗力量。”
其他修者也纷纷点头。
他们最担心的,其实並不是血芦苇。
而是担心洞天之內会出现什么异变,因此用罪修先探路,便再稳妥不过。
“不过是些许微末使俩,让诸位见笑了。”
魏术谦虚摆手。
他看著母珠之上,那些光点,正一个接一个地熄灭,心中的快意,便愈发浓郁。
马上,便会轮到那陈业!
“嗯?”
忽然,魏术的目光一凝,落在了其中一个移动轨跡异常的光点之上。
“这陈业—在搞什么鬼?”
只见代表著陈业的光点,竟是脱离了大部队,独自一人,朝著另一个方向移动。
“呵,不知死活的东西。”
魏术冷笑一声,只当陈业担心他的报復,因此想独自逃生。
他饶有兴致地盯著那个光点,好似都能看见陈业的绝望。
只可惜,有母珠在,任其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他魏术的手掌心!
片刻之后,那枚光点,竟也如同其他罪修一般,在深入泥沼一段距离后,闪烁了两下,便彻底熄灭了。
死了?
魏术先是一愣,他眉头了。
陈业和其他修者不同,他身上的锁灵钉,被自己特意限制。
这確实意味著,陈业很容易丧生在洞天秘境之中可以他观之,陈业此人,胆魄非常,岂会轻易丧生?
魏术心中疑竇渐生,但见其他修者望来,他强行镇定,对著身旁眾人,朗声笑道:
“诸位,看来前路的血芦苇,已被餵饱。我等,也该动身了。”
说罢,他第一个,带著灵隱宗的內门弟子踏入了那片刚刚吞噬了十数个性命的鸣咽盪。
在他身后,其他势力的修者亦纷纷鱼贯而入。
只是这些修者,方入洞天后,便各自选了一个方向,迅速离开。
“魏护法,那药王、万傀两宗,要不要派人盯著?”
赵隱低声问道。
灵隱宗与此二宗有仇,而且灵隱宗占据地利,来了不少家族修者,实力强於此二宗。
“为何要盯著?炼神宗简道友亦在洞天,若是动手,岂不是拂了炼神宗面子?”
魏术冷哼一声,他对这些弟子观感极差,
“可是—洞天之大,简道友如何能得知?况且这两宗似乎另有渠道,掌握些许秘密,进入洞天后便直奔而去。若是错过——”
赵隱不甘心,继续劝说。
但他的態度,顿时惹得魏术不悦,他甩袖道:“究竟你是护法,还是我是护法!你只是赵家旁系弟子,莫不是真以为能骑在我头上?”
言罢,魏术大步离去,开始组织起魏家的修者。
“该死!赵师兄,这魏术根本无心宗门大计。来洞天,恐怕只是为了给他那魏家谋取利益!”
有弟子见之不满,低声愤港道赵隱亦然是嘆了口气,虽说一入宗门,便要和过往家族分割。
可说著简单,血缘之系岂能不顾?
不说他魏家,饶是白赵二家,亦是如此,明面上不称家族,但他们心中家族观念却是深重。
“没办法——这终究只是第二次组织洞天。宗门內,少有筑基修者请愿。魏术既然主动请缨,
宗內也顾不得避嫌。”
赵隱摇了摇脑袋,虽然徐家老祖前来,可人家本就是要死的。
而炼神宗的简孤,更是苦修士,根本不怕死—
白家虽有人想寻白真传,但都被二长老拦下。
盖因白家內白籟籟的命火旺盛,暂无性命之忧。
既然如此,那便不急一时,准备在下一次,再开始大规模探索洞天。
“奇怪—白真传,可是二长老的嫡系后代,为何二长老不急不缓?”赵隱心中奇怪。
很快,眾修者四散而开。
唯有那炼神宗的剑修,子然一身,默默走到一片泥泞地中。
“好精纯的生机之力..”
他喃喃自语,目现异色,
“方才那群修者之中,竟还藏著此等人物?莫不是渡情宗的修者?”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是將此事记下。
隨即,他辨明了一个方向,身影一晃,也消失在了茫茫的白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