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再得灵物,陈业报復
“离筑基,越来越近了——“
一晃两日而过。
有了炼化两个筑基灵物的经验后,陈业顺利將地火精魄炼入自身的大循环之中。
地火精魄方炼入丹田,他便立即察觉身体中多了一股子力量。
隱隱约约间,甚至感觉锁灵钉都快镇不住自己的丹田。
“是了,若丹田內建立起大循环—至此之后,丹田將固若金汤,哪里是锁灵钉所能控制?就算是二阶法宝,照样不行!”
陈业低声沉吟,眉目间掠过一抹厉色。
他如何能忘得了,自己被人当做隨手可弃的棋子,扔进这洞天之中!
若非有小白狐相助,他和知微,怕是要险象环生,甚至可能因此丧命。
陈业按住剑柄,环顾四周。
周围芦苇远比之前要旺盛的多,此地该是芦苇盪的腹地,再过些时日,便可抵达石碑林。
有小白狐的带队,他们应该是领先於绝大多数修者。
除了灵隱宗一一在第一次开荒中,灵隱宗便有人到了石碑林,按理说,这鸣咽盪是困不住他们“呵——.或许之后还会遇见他们。这附近妖兽愈加密集,就算有筑基修者带队,可顾及眾人,
终是推进缓慢。”
陈业冷冷一笑。
他和知微仅两人,还有小白狐的指路,一路上都不知歷经多少廝杀了。
而他的大徒儿,在不断的廝杀中,斗法渐渐成熟凌厉,已显未来风采一二,算得上意外之喜。
“师父?”
两日的跋涉,一向爱乾净的知微也变得脏兮兮的。
虽有修为在身,但身处洞天,她岂会拿保命的灵力给自己洁身?
况且,说不准上一刻洗乾净了,下一刻又因为战斗而弄脏自己她察觉到师父暗藏的杀机,眸光微动,於是道:
“师父,你能设法操纵血芦苇。那,或可趁机將眾修一网打尽。”
墨发小女孩看上去娇小可人,可话中的寒意,却还胜陈业三分。
陈业一惊,就连他都没想过,將所有修者一网打尽。
他绝非心慈手软之人,可更非嗜杀之人。
当初,击杀孔鸿轩时,他不会因为其弟无辜而特意放过其弟。
可这並不代表著,陈业会因为和魏术等人有仇,而將所有魏家人统统杀了。
倘若他陈业当真是好杀之人,那昔日,这两小丫头早死在他的手中了。
他盯著女孩淡漠的脸色看了半响,这才迟疑道:“知微,这是何意———“
知微微微歪头,眼眸清澈,好似在说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师父教过,斩草要除根。魏家视师父为大敌,此次洞天开放,他们便想趁机將师父扼杀。反之,师父也可以將其视作削弱魏家的良机。他们以为师父是孤身入毅的困兽,但我们有小白,有这呜咽盪的地利,现在更掌控了血芦苇若能將他们一锅端,魏家高层必然元气大伤,此消彼长,
师父日后回归宗门,来自魏家的压力不就小了许多?”
她的声音尚且稚嫩,偏偏带著几分残酷的味道。
陈业不得不承认,知微说的在理。
而且这一次,
魏家因为魏术恰好是领队修者,他们认为有利可图,便派了大量家族修者入內。
若將这些修者统统杀了,魏家势必菱靡不振。
大徒儿的想法很简单,那便是杀!
陈业沉默片刻。
好傢伙,他怎么感觉知微似乎比青君还邪乎?
不行,身为师父,可不能把徒儿带上歪路!
陈业席地而坐,正想伸手,想將知微拉到自己腿上,小女孩却默默后退了半步。
他无奈,只好作罢,幽幽道来:
“为师並非此意。”
知微有些失望,她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莫非师父心慈手软了?师父,普天之下,任何机缘、事情都是需要自己主动爭取的。”
她话中似乎还带有其他味道,
但陈业却是不知,只当徒儿又想要以女娃之身教导师父了。
他脸上的冷厉之色散去,微微一笑:
“徒儿,为师教你。这修真界,固然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筑基杀链气如碾蚁,金丹视筑基为草芥,此乃天道常理,正如猫吃鼠、狗嚼猫般,无人能违逆。”
“但这並不意味著,拥有了修为实力,便百无禁忌!”
知微愈发不解,扬起脏兮兮的小脸:“可强者,不就是可以隨心所欲么—“”
力量,便是为了支配他人!
师父的实力比白、魏二家小,所以被此二家支配。
换而言之,若她比师父强,哪怕是徒儿,亦可支配师父!
正是因为力量能让人无视禁忌、阶级、旁人看法等等这才让人如此痴迷,不是么?
“非也。”
陈业断然否定,曾经的他也有过这般想法,但在临松谷沉淀许久,又经此一难,他的看法便有所转变,
“强者之所以能长存,绝不仅仅依仗力。智,势,名等同样重要!”
他指向四周无边无际的血芦苇,
“就说眼前。我初得此法门,能引动此地威势,威力非凡。若单凭此力,趁其不备,的確有可能將魏家修者坑杀在此地,如你所说,重创其根基。此为力之强横,行灭杀之举,看似痛快。”
知微眼睛亮亮的,这正是她的想法。
然而陈业话锋一转:
“但是!此举之后呢?”
“其一,杀孽滔天!若不分青红皂白,此等行径,与弃我入此地的上位者何异?不过是仗著此刻得势,便生杀予夺!此非强,此乃暴虐不仁!天道有常,滥杀成性者,必遭其咎,或惹人心,或引天罚,不顺大势,终非长久之道。”
知微若有所思。
只是.她才不在乎这些。
哪怕是令世人不齿,她亦然不在乎。
“其二,我陈业之名,將彻底污浊!外界会传——日后行事步步维艰。此非智者所为。”
“其三,徒耗力量!眾修不是待宰羔羊,困兽犹斗。我锁灵钉鬆动,筑基在望—只为一时痛快,延误突破良机,这是因小失大!”
陈业字字句句,条分缕析,將利害关係剖析得明明白白。
这才定定地看著知微。
让他满意的是,只见墨发小女孩低头沉思了许久,方才抬起那张脏兮兮的小脸,眸光清亮。
她脸上的不解散去,恍然大悟地用力点著小脑袋:“师父教训的是,知微只顾眼前之利,险些为师父招来大祸。知微——受教了。
陈业只觉得身心大悦。
他陈某人,也是会教徒弟的!
不愧是他的徒儿,一点就透!
他总算是將这丫头危险的念头,给及时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只是,就在一行人继续赶路之时,知微低垂的眼帘下,那些乖巧便如同潮水褪去。
师父说的,都对。
可她什么都不在乎,她只在乎师父。
知微扬起小脸,默默凝视著师父的背影。
只是师父忽然回头,他咳嗽一声:“不过,你可別把师父当圣母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称呼。
待会,师父便用这血芦苇,先寻那魏术收一波利息!”
师父关注点好奇怪·就这么在乎在徒儿心中的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