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周参深说你有点星道行”
“老爷子用了些术法罢了,实际还没点星。”
“什么术法这么厉害”孙忠嘟囊一声,隨后正了脸色:“你爷爷把盒子给你了吗?“
“嗯。
“有了盒子和钥匙,夜间入梦可见大雾,雾中法彩奥妙,心浸其中便能见合己的丹方。我当年学了两个丹方便无进展,你爷爷离京前却已掌握十数妙方,我天赋实在不及。“
他看向林江:“你刚才用了一丹妙,可是见过那大雾了?“
林江不好意思说丹方全堆在內视宫里,只僵硬点头:“是。『
“挺好。现在掌握了几种丹妙?“
“—种。“
其实净无尘他只学了一半,化万象他也是学了一半。
两个一半加在一起,这不正好就一种吗?
“不急,我和你爷爷钻研丹妙许久,都觉得此乃仙法,凡人难学难悟。你既有你爷爷血脉,想来应有更多机缘。“
孙忠忍不住长嘆:“哪怕只窥得半分,也知这丹方乃是天上仙术,可惜我天资不足,
终究无份。”
忽觉颓丧,孙忠忙道:“瞧我这嘴,偏这时候说这些丧气话,不像样。“
屋內气氛顿时尷尬。
孙忠想吃喝点东西缓解,却发现桌上空空如也。
酒水杯盘全被齐王顺走了。
林江只得再唤店小二。
小二慌张进屋,见桌面乾乾净净,愣在当场。
林江塞过一大锭银子,小二掂量后顿时眉开眼笑,再不觉得二人古怪,只道自己见识短浅,忙问还要添些什么。
听他要鱼,乐呵呵应声去找厨子。
经此插曲,尷尬渐消。
林江趁势追问:“袭击您的是哪位点星?『
“將军府上將项鸿,修百兵之术,老七重天,算点星里拔尖的。“孙忠咂嘴,“幸亏他们不敢明害刑部侍郎,不然我早折在半路。“
“说来孙爷您手握著钥匙,京城那么多人想要,这些年您怎么过来的?”林江忍不住问。
他確实不解。
京城显然不少人在找钥匙盒子,这么显眼的东西搁孙忠手里,竟无人来夺?
孙忠闻言笑了:“因为他们不敢。”
“嗯?”
“这钥匙是烫手山芋。拿不到对应的盒子,钥匙便毫无作用。谁若抢到手,便会成为下一个靶子。在京城动手又怕惊动法祖,自然无人敢妄动。
“况且丹法虽强,却非人人適用。武修不学,术修未必学,世间法门万千,合己方为上。
“如此一来,倒不如把钥匙一直留在我的手里,只要我不离开京城,那么我对他们来说就反倒是个保险箱子,他们向来自大,认为只要时候到了,便能隨意从我这里取走钥匙。”
说到这里,孙忠脸上也露出了些许冷笑:
“真当不把我当回事,这可是你爷爷託付给我的,我舍了命,也不可能让他们轻易夺去。”
“那他们近来怎敢—”
林江忽地声,已猜中缘由。
孙忠静默片刻,嘆道:“林老头出事了罢。”
““..—是,爷爷患了癮症。”
“果然。”孙忠嘆息,“若寻不著盒子,他们本不会轻易动手。恐怕是用了什么手段暗害你爷爷,认为已经有机会拿到箱子,这才盯上我。”
“这些人—我自会逐个清算。”
听林江语转森寒,孙忠劝道:“量力而行。知你本事超凡,但周参深有句话在理:京城水深,谨慎为上。”
“好。”
话到此处,房门又被推开,店小二端著鱼走了进来。
待放好吃喝之后,孙忠也是拿起了筷子尝了一口。
“刚才那位说淡,我却感觉味道正好。”
“我也觉得是。”
“他是齐王?”
“对,迷途船上的齐王。”
“小林你还真是认识了一位厉害人物。”孙忠感嘆道:“不过说来,老齐国地处偏北,也许口味確实会重一些。”
“那他自己加盐去。”
孙忠哈哈笑道,又是问:
“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林江点了点头:“孙爷,你说的灾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