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棲打死不认,“是你先帮著圣上杀我,我不过是顺势而为,怎么反倒是我的问题?”
是,容时被册为太子之后,鸣棲原本很耐心地等著圣上归西。
圣上却不知怎么,燃起了旺盛的求生欲,请来了仙山的天师。
鸣棲心里打了一百多个鼓,唯恐生出不可挽回的变故。
没想到,在看到宴天师的那一刻,她就愣住了。
虽然他极尽所能用术法遮住了脸,但他那副毫不遮掩的囂张气质,鸣棲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是止阳!
还骗她说叫什么宴夏。
別以为她听不出来,是在骂她眼瞎!
止阳看她眼睛一动,就知道她想的什么:
“难道不是你因势利导挑拨镇北王,得知圣上想杀你后將计就计,假装为我所擒获,演一出诛杀妖女的大戏,而后顺理成章串联生息,让圣上死在自己手里。”
他盯著她:“论狡猾,谁比得过你?”
她演得千辛万苦,还给他生剥了元神,忽然瞪大了眼,
“哼,你知道了啊”
止阳慢悠悠道:“你利用我杀圣上,我要是不如你所愿,还不弄出更大的动静。”
他忽然冷了神色:“鸣棲,扰乱人命是要遭天命反噬的。”
鸣棲一愣,囂张討嫌的气焰顿时消散,不服气地扭开面庞。
止阳那双桃眼光彩瀲灩,勾勒著她的眉眼。
这一千多年他早就看出来这张脸皮下狡诈诡譎的聪明,偏生还偽装得如何愚钝混帐。
反正说什么她都不听。
实在是腹上的手存在感太强,鸣棲在他身下,脑中属於容珩的记忆猛然窜了出来,止阳皱了皱眉头鬆开了她。
她唰地退开。
索性,这张床有三十尺,足够两人分开,甚至中间隔条好几个人。
不过说来说去,鸣棲听懂了。
他紆尊降贵下凡,是去帮她成最后一劫的。
鸣棲的贼胆全在刚才质问他上,现在冷静下来,反而有些心虚的厉害。
这样在床上对峙的场景,鸣棲记忆里仿佛在发生过好几次,只不过那时他还是容珩。
止阳一边拢起衣衫,恢復那个温柔款款的神君模样。
一边看她,目光格外悠长,直到看的鸣棲发毛,恨不得说“给我个了断吧”,他才出声:
“回天数月你都没出现,我以为没胆子来见我。”
他眼风微凉,“毕竟没有你,我的劫数兴许就不会这么繁杂痛苦。”
是在谴责她吧
绝对是!
他靠著床榻,垂下的眼睛,露出了一寸委屈:“鸣棲,你还真是让我…”
鸣棲一个激灵,听得出止阳在兴师问罪,张口就说:“不是我的错。”
“你可不能怪我认错了人。”
“我以为容时是你啊,才会在凡间一再设计容珩。”
可不是
她还睡了他这么多次
要是能重来
她那天晚上一定换个方式接近他。
谁让她看脸
还有点图他身子
呜呜呜
害人不浅
鸣棲將成斌仙君搬出来当替罪羊,“反正都是凡间的事,做不得数不是,再说阴差阳错,你歷劫不也晋了神君。”
她抿唇一笑:“要不神君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也是受害人,我也並非故意。”
“就別怨我了好不好?”
说罢,鸣棲眨动著无辜又脆弱的眼睛,抿唇等著他的审判,说得万分恳切。
止阳垂眸,听她天乱坠,还想看看她还能说什么哄人的话来。
真是个翻脸无情的女人,勾上了他,现在没用了,就让他什么都忘掉。
鸣棲真诚求饶:“所以即便我后来在凡尘,看出来你是宴天师,我也没掀开你的偽装不是?”
止阳听到她的话,反倒是一笑。
这混帐女人编理由没半点前摇,张口就来。
眼下,一著急没想全,可算是露出把柄。
若她知道了他假扮宴天师。
她又怎么会將容时当成是他?
这个女人
没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