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
褚繁弯起唇角,他伸手覆在她腰间,將人带进了自己怀中,抵著她的发顶,
“睡吧”
床榻很静,有彼此的呼吸相隨。
褚繁的思绪越来越清晰。
他没有告诉她,十二天的天兵,铺天盖地搜索她的气息,要將她捉拿归案交给妖族处刑。
这里,反倒是最寧静的地方。
翌日
万盛典的最后一日。
过了今夜,各族將启程回乡,十二天便没有理由封锁各路天门。
也就是说,谢鳶极有可能趁机离开再也找不到。
离开了十二天,那妖族再想栽赃討说法,必然师出无名。
毕竟杀人的是他们妖族的自己人,和他们神仙有什么干係呢~
连日盛典的大殿上,妖君幽怨的目光,几乎都快以为,是天上故意找不到人,想一脚把他踹回妖族大陆去。
他哭唧唧了好几天。
午后,沧溟走入休憩的殿宇,妖君还以为是他们十二天的人仍在嘆气。
妖君一看到是他那张摇曳生姿曼妙阴阳难辨的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委屈和哭诉,只剩下浓如墨色的深沉。
他挑起眼睛,“找不到?”
沧溟垂首:“是,没有消息。”
“一个谢鳶没道理出动十二天天兵都搜索不到,她就这么能躲,难道还能被什么人藏起来不成?”
可十二天她一个妖族能认识谁?
妖君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妖气在天上实在太过明显,没道理五日了都没消息。
他在小榻上换了个姿势,支著手臂,指尖托住脸颊,神色曖昧:
“不过沧溟,你为何要杀小青小紫?”
沧溟眼眸一颤,隨即抬起头,“妖君?”
妖君一指抵在嘴唇:“嘘,你瞒不过我。”
沧溟没有再隱瞒,“他们被捏碎妖丹,一身修为散尽显露本相,要他们去取御妖鞭击杀谢鳶都未成功,如此无用之人,不杀留著对您是侮辱。”
那一日
沧溟见他们始终未回,担心另有情况,偷偷离开闯入了十一天。
然而,当他赶到之时,玉华殿內已经空无一人,打斗的痕跡消弭,但谢鳶的妖气漂浮,被他敏锐的捕捉到。
果然,谢鳶出现在此,可她又去了哪里?
他绕了一圈,没有追踪到谢鳶的妖气,却在不远处的湖泊边缘发现锥星和圭弥的下落。
他们拖著残破的本相妖身,艰难又淒凉地爬动,躲藏在草木內舔舐伤口。
一见到沧溟,两人皆惊恐不已,“沧溟,快救救我们!”
“谢鳶那廝,阴险毒辣,有人偷袭我们!”
“是谁?”
小青小紫连连摇头,“不知”
沧溟急切询问,“谢鳶呢?”
他们还是一副不知道的模样,“不知”
沧溟低眉看著他们,碎了妖丹修为尽散。
妖族不比神族仙族,妖丹和心臟受伤,想要恢復如初几乎不可能,即便救回来,也不过是个废物。
月下,是沧溟冰冷的神色,袖风舞动,他伸出手,妖力顿时席捲全身!
“既然没用,安息吧。”
他操控两人互相残杀,残忍至极背后他冷淡的不屑。
谢鳶消失,御妖鞭也不知是否被她拿走,沧溟消除了自己的妖席悄然离开。
实则,妖君早就看穿了他,忽然发出一声狂笑,他露出漆黑的长甲,掩唇而笑。
“杀了就杀了,倒也没什么。”
仿佛死了两个座下掌管一地的领主没什么好在意的。
妖君眯起眼睛,目光射向沧溟,“只是,你故意將小青小紫的死栽在谢鳶的身上,又道德绑架神族藉此强压十二天上天入找她,还不是一无所获...”
妖君甩动袖袍,神色难辨:“就连御妖鞭,星月神女推脱不已,这几日我同她要,找了无数个藉口不肯给我。”
“若是让谢鳶得到御妖鞭,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妖君眯起眼睛,“妖域地底下的东西,可不会等我们。”
沧溟瞳孔骤然收缩,凝重点头。
“是,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