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不出来,就只能一直隱隱作痛。
她苦笑著嘆息道:“既然陆大人知晓我內心忧虑,还请告知我实情——我的身子,还能不能再有孕?”
“寧儿!”谢临渊的茶盏轻轻磕在紫檀案上,截断了话音,“我说过,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只要你一人!”
宋晚寧看向他,眼眸在烛火映照下忽明忽暗:“不...不一样的,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若真的没有希望,也不必去喝那些苦得要命的药,去拼那一线可能。
彻底死了这份心,也好。
陆院判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仍是不卑不亢的神態:“娘娘,您当年小產伤了根本,確实不易有孕,但世间诸事不到盖棺定论的时候都没办法肯定结果如何。子嗣缘法,向来最忌强求。”
“最忌强求......”宋晚寧喃喃自语著,忽而抬眼看向谢临渊,眼神悲切,“看来,今后可不必再喝什么坐胎药了。”
她从小在宫中长大,自然知晓这太医的话术。
所谓不能確定,便是没有希望,但又不好明说罢了。
果然终究还是她在强求。
谢临渊站起身,抚上她冰凉的面颊,拇指抹开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本来我也没想让你喝......过些时日,我派人寻只狸奴进宫养著可好?要雪团似的,眼睛像你。”
“好。”
“宗室里若有合眼缘的孩子,你也可告诉我,咱们过继几个也无妨。”
“好。”
宋晚寧淡淡笑著,只是这般回应。
陆院判垂首静立,忽而开口道:“有心栽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陛下与娘娘换个心境,所愿或可成。”
她厌倦了猜哑谜的游戏,摆了摆手:“罢了,什么心不心愿的,以后便隨它去吧。”
“那臣便告退了。”
陆院判正要走,宋晚寧又开口拦住:“陆大人等等。”
他停下问道:“娘娘还有何吩咐?”
“来都来了,也顺便给陛下瞧瞧,龙体是否康健?”
听她这话,谢临渊突然没来由地咳嗽起来,神色有异。
宋晚寧奇道:“怎么了?难道是著了凉?”
说著,一把攥住他欲藏起的右手,抬到桌上。
谢临渊迅速恢復如常,顺从地把手搭上陆院判的脉枕,轻笑一声:“你呀,总是爱胡思乱想,我能有什么事?”
她不理会他的玩笑,紧紧盯著太医的动作和脸色。
只见陆院判搭脉的手指微微下沉,似乎在某个穴位上停留了许久,抬头看了一眼谢临渊,又思考了片刻,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