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已走到床前,轻笑著抚摸她发顶:“要是再不来,我家醋罈子怕是要打翻了。”
宋晚寧本习惯性伸手环住他腰身,听到这话,立刻撒开手訕訕地坐到一边,嘴硬道:“谁吃醋了?大半夜过来打扰我睡觉。”
又是“噗嗤”一声笑。
谢临渊顺势坐上床沿,一把將她捞进怀里,一手抚著背,另一只手摸著后脑勺:“好好好,没吃醋,是我想你了,所以才过来的。”
宋晚寧把脸埋在他肩头,深吸一口气。
想来是刚从御船上下来,他身上除了那熟悉的龙涎香味,只有淡淡的酒气,没有香,也没有脂粉味。
她忽又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实在有些可笑。
但一颗悬著的心终归是落到了地上。
“喝酒了?”宋晚寧稍稍直起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仔细看著他。
谢临渊扯了扯她的脸颊肉:“是啊,船上此刻宴席还未散呢,我记掛著你这小没良心的,藉口不胜酒力提前跑了。”
她故意板起脸:“耽误陛下与那扬州瘦马前月下,倒是我的不是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说没吃醋。”谢临渊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我在你心里便是这么个好色之徒?”
宋晚寧捂著头,促狭一笑:“非也,陛下乃天下之主,做什么都是应当的,不过几个扬州瘦马罢了,又算得了什么呢?”
谢临渊不与她废话,直接按住她的脑袋,用吻堵住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在船上许久未亲密了,两人都有些动情。
他轻喘著分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既不高兴了,为何不著人来告诉我,或者亲自来瞧一瞧?还是谢文茵派人来说,我才知道你们白天听了那些閒话。我若不来,你岂不是要难过一晚上?”
宋晚寧眼中闪著水光,嘴角微微向下:“那扬州知府敢將人送上船,必然是得了你的准许,我何必去自討没趣。”
委屈的样子,愈发惹人怜惜。
谢临渊原本还带了三分被误解的恼怒,见她这般,哪里还捨得责怪:“扬州盐税有问题,隨行的官员里有相勾连的蛀虫。那些扬州瘦马表面上是送来討我欢心,实际上是进来传递消息的。”
“所以你一直扣著不让她们下船?”听完解释,宋晚寧豁然开朗,又生了逗弄的心思,“那...你昨晚真的没碰她们?”
话音刚落,便被谢临渊推倒在床上。
他抓著她的手,沿著他的胸腹往下滑:“你不信便自己来检查检查。”
层层帷幔垂下,遮住乍泄春光。
次日晨起,谢临渊格外精神焕发,宋晚寧却哈欠连天。
偏他还非要拉著她去逛什么琼观,连个懒觉也不给睡。
“你什么时候还爱逛道观了?也不曾见你拜过三清呀。”宋晚寧睡眼惺忪地站在琼观门口,仰头看著那几株参天的古木,感嘆道,“不过这观內琼开得倒尚好。”
身旁忽然有个人问道:“二位可要算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