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季洵惊讶於她的豁达,有些感慨,“陛下与娘娘当真是將彼此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她闻言低头轻笑,转移了话题:“今早我见了向明,总觉得他心思深沉,你与他同在殿前司,若他有什么动静,务必及时告诉我。”
“臣遵旨。”他应道。
话已至此,季洵也没有留在宫中的必要,便告辞离去。
宋晚寧这才注意到,谢临渊已经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许久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她拉起他的一只手,却发觉颤抖得厉害,“怎么了?”
谢临渊抓起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哽咽著问道:“寧儿,你每次唤我阿渊的时候,究竟在看著谁,又在想著谁?”
夜露沾湿宋晚寧的裙裾。
她忽然上前半步,发间熟悉的沉水香缠上来,让他的呼吸瞬间骤然凌乱。
“那你呢?你明明什么都忘了,为什么还记得爱的人是我?”
他努力思考著,可脑子里却一阵剧痛,像在被用力敲打:“我...不知道......”
宋晚寧展开双臂,轻轻环住他的腰身:“因为你就是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谢临渊,也只有你是谢临渊,从来没有旁人。”
谢临渊方寸大乱,什么也思考不了,手却不由自主抬起,指尖陷入她脑后的青丝。
像是某种刻入骨髓的习惯。
“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也不喜欢这样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我......”他囁嚅著。
“傻子。”宋晚寧突然踮脚吻在他冰凉的唇瓣上,“记不得也没关係,我们就当是重新开始。”
这还是自谢临渊醒后,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
某种陌生的欢愉在胸腔漫开,等他惊觉时,唇角竟不自觉地扬起。
“我...我会乖乖听话,不会再给寧儿闯祸了。”谢临渊遵循著身体的指引,把她按进怀里,“我会努力去学,让寧儿不用这么辛苦......”
“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