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的,突然空降个超大电灯泡,陆骋心里苦。
姜寧:她想住多久住多久,你有意见?
陆骋嘆气,打字:不敢,我又不是一家之主。
姜寧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留了一个通气口。
虽然是文字,她仍能想像得出陆骋说这话的表情。
傲娇,无奈,还有点委屈巴巴。
姜寧:听这意思想篡位?
陆骋按住屏幕发语音,“我只是替你不值,你当个一家之主,又不行使一家之主的权力,暖床陪睡这样的活儿一样都不让我干,辛苦费我拿著心慌。”
看到屏幕上的语音信息,姜寧把音量调到最低才点开。
男人声音低哑,刚抽过烟,带著一丁点颗粒质感,语调百转,明目张胆的蛊惑。
姜寧头皮发麻,正准备长按刪除,头上的被子突然被掀开,简书顏抬腿缩进来。
她连忙把手机锁屏,倒扣著塞到枕头底下。
对上简书顏眼中的狐疑,姜寧歪著身子坐起来,用手抓两下头髮,接著想到什么,拿起床头柜上的护手霜,挤到手上一边抹一边问:“要不要?”
人在心虚的时候总会假装自己很忙,这话一点没错。
简书顏看著她欲盖弥彰的样子,兴冲冲的凑过来,“干嘛,看小电影呢?”
姜寧拿起枕头懟她脸上,“別吵,再不睡我怕会猝死。”
话虽然夸张了点,但也差不多了。
姜寧第二天照常上班,整个人的状態就跟行尸走肉差不多,精神恍惚,大脑迟钝,脚跟踩在上一样,隨时隨地大小眯。
中午饭都没吃,往空置的副校长办公室一钻,沙发上一躺,薄毯一盖,睡得昏天黑地。
补了俩小时,总算回了点血,不至於在下午的课上睡著。
下班的时候,门卫大叔递给她一个信封,里面是五十万支票。她想都没想,直接打车去江城福利院把钱捐了。
在捐赠人一栏里,她挥笔写下韩放的名字,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写这个名字了。
从福利院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陆骋不在,简书顏已经做好了饭。
简书顏同志的厨艺一直不太稳定,要么好吃得吃了还想吃,要么难吃得压根儿不能吃,今天的菜介於两者之间:能吃但不好吃。
姜寧熬了夜本来也没什么胃口,简单扒拉两口就撂了。
简书顏在厨房洗碗,她在浴室洗澡,两人前后脚收拾完,一起窝到沙发里看综艺。
俩人各占著沙发一头,姜寧拿脚踢她,“一直没问你昨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老太太欺负你了?”
简书顏抱著薯片盯著电视,“小看人,我是她能欺负的?就吵了一架。”
老太太又给她找了偏方,抓了二十副中药,拿超市里最大號那种购物袋拎回来的。
喝的时候,碗底沉了些黑色的颗粒,拿勺子扒开,居然全是米粒大小的黑色虫子,直接把她给噁心吐了,两人当场吵了起来。
姜寧在群里开玩笑让她喝子母河的水,她就拿这话去堵老太太,老太太也炸了,坐在家门口拍著大腿哭天抢地,一口一个白眼狼没良心,她实在没脸再待下去就跑出来了。
“一时没控制住喝大了,我要是那样回去,別说照顾,我估计那老太太能把我扔不可回收垃圾箱直接处理了,想著来你这儿蹭一宿,哪知道那么寸,碰上那俩。”
话音刚落,姜寧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她拿起来一看,是纪思思发来一张照片。
红底烫金的婚礼请柬喜庆又华丽,新娘那儿赫然俩字:姜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