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绚烂之下,心境却是千差万別。
这场烟对姜寧和陆骋来说,是吐露爱意的氛围助攻。
在唐丽萍眼里,是另一个即將进入这个家的女人在耀武扬威。
至於陆暉,他压根儿没看烟,只觉得空气里瀰漫的硫磺味刺鼻,吵得心烦意乱。
不时遐想一下,要是身边的唐丽萍换成新认识的小模特就好了。
陆驰的想法最简单。
在他眼里,烟升空是硫、硝酸钾和木炭被点燃后发生的化学反应,绽放发光是各种金属盐的粉末与氧气发生的化学反应,说白了,就是一堆化学方程式。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爱看。
他低头活动脖子,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摸出来一看,是朱沅发来微信。
十秒钟的现场烟视频。
人声鼎沸,看背景应该是在人民广场。
视频后面跟著条文字信息:看烟啦!
陆驰飞快的在手机上打出几个化学方程式发过去。
他想表达没什么好看的。
刚点完发送,突然听到姜寧的声音:“哇,看那个。”
陆驰愣了一下,又把化学方程式撤回,拿手机对著绚烂多彩的天空拍了几秒钟视频发过去。
后面配文:除夕快乐。
朱沅五分钟后才回。
回的是一张照片。
一双白嫩的脚丫子踩在灰色的台阶上,趾甲涂成鲜艷的红色,高跟的漆皮小靴子由两根纤细的手指勾著,悬在脚背上方。
朱沅:新鞋磨脚,疼!
一个疼字,像是发的语音,百转千回。
陆驰眼神微闪,把手机揣回裤兜,没回。
手机时不时震动,隔著布料,似乎在发烫。
十分钟后,陆驰走向陆正勛,“爷爷,我去一趟研究所,他们著急回家过年,有台设备参数忘记调整了,我去弄一下。”
陆正勛点头摆手,“你忙你的。”
陆驰又跟其他人打了招呼,一溜小跑著离开。
姜寧看著他的背影摇头,“太不容易了,这个时候还要工作。”
陆骋附在她耳边,別有深意的说:“谁都不容易!”
姜寧赞同点头,也没想太多,挽著他的胳膊继续看烟。
直到夜深人静,万籟俱寂,滚烫的身躯交缠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从她喉咙里泄出难耐的呻吟,她才恍然反应过来陆骋口中的『不容易』指的是什么。
过了零点即是新年。
新年的第一场深入交流,姜寧一腰两腿差点没给折腾废了。
男人火力全开,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不知饜足不知疲倦,再一再二再三,居然还想再四。
得亏他带的那盒小雨伞是三只装,要是五只装,只怕她第二天很难起得来了。
“戴不戴的,其实也没太大关係。”
黑暗中,陆骋搂著怀里的小女人,贴在她耳边轻声诱哄。
姜寧几乎快要软成一滩烂泥,本以为心如止水,却是低估了男妖精蛊惑人心的能力。
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觉得他说的没毛病。
反正婚也结了,短时间內也不打算换人,万一怀上了就生唄。
幸好她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费力的扯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姜寧眼睛都睁不开了,全靠意志力硬撑著,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她不是不想跟陆骋有个孩子,但是她怕。
她的亲妈就是为了生她死在了手术台上。
冒著生命危险去创造一个新生命固然伟大,但她还没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去成为那样一个伟大的角色。
陆骋亲了亲她的额头,“好,你说了算。”
从始至终,生孩子这件事上,他都百分百尊重姜寧的意见。
她一年没准备好,那就一年不生;一辈子没准备好,那就一辈子不生。
能和姜寧在一起,已经是老天爷对他的怜悯,有孩子是锦上添,没有也无关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