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姜寧对周知航说:“切点红肠吧。”
周知航愣了下。
红肠是周妈妈做的,还有很多。
可是妈妈不在了,红肠不可再生,吃一节就少一节。
但是姜寧都开口了,他总不能连一点红肠都捨不得拿出来吃。
於是他很快应声,“好。”
这顿饭的最后一道菜,就是原切红肠,周知航大口大口往嘴里塞,混著眼泪一起吞。
晚上,邹阿姨做饭。
四人在附近晃悠了一圈回来,姜寧又说:“煎点红肠来吃吧,中午没吃过癮。”
於是晚上又多了一道煎红肠。
之后的几天,一日三餐,姜寧顿顿都要吃红肠,原切烤制夹麵包,煎炸凉拌炒青椒,变著法儿的吃。
家里存的红肠肉眼可见的减少,周知航对红肠的看法也从妈妈的味道变成了寻常的一种食材。
这天晚上,姜寧发现周知航一次都没有夹过红肠,她说:“我们打算明天回去了,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周知航说难得有个长假,他还想再休息一段时间,结果晚上就接到领导的电话,说最近有个合唱比赛,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
他想了想,觉得守在这个家里也没什么意思,於是马上订票,第二天和姜寧他们一起去机场。
姜寧和陆骋要回锦城,四人在机场分道,奔赴各自的生活。
登机时,姜寧收到周知航发来的消息:谢谢你啊,红肠杀手。
姜寧笑了笑,没回復。
这年刚进入冬天,姜寧就挺著八个多月的大肚子,和陆骋一起,亲自去市场买好了各自调料,严格按照周妈妈的配方调製,再让老宅的厨师们一起帮著做红肠。
第一批红肠做出来,大家都夸味道好,但並不是记忆里的味道。
姜寧仔细復盘,又重新调整配比,如此反覆尝试到第四次,终於做出了和周妈妈一模一样的红肠。
她给周知航和简书顏各寄了一大箱。
吃到红肠的那一刻,周知航一个人在家里放声大哭,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话说姜寧从北城回到锦城后,直接和陆骋搬去了老宅。
陆骋把莽仔从翠映湖接了过来,给她解闷。
几个月不见,莽仔大了好多,皮毛养得油光水滑的。
只是短腿儿仍旧是短腿儿,看那样子,应该是柯基和其他什么狗的串儿。
遇到陆骋,也算是泥腿子当太子——逆了天改了命了。
知道姜寧怀孕了,且已经坐稳了胎,陆正勛心里高兴,给家里上上下下全部封了大红包。
普天同庆的同时,不忘敲打一番,让大家务必用心照料,但凡有哪个不开眼的昧良心的想搞事,先掂量掂量自己骨头够不够硬。
家里有陆正勛和泉叔盯著,陆骋总算可以分出一部分精力投入到工作上了。
这天,朱沅敲开办公室找过来,门一关,气冲冲的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摔,“我问你,是不是你不让我和陆驰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