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梔愕然。
离婚?
这个节骨眼上?
林露朝她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不是很意外?”
“我也没想到的。”
不是家里发生这样的变故,自己也看不出方大勇的真面目。
小媛受伤后,她打算卖掉旅店,带她去首都求医。
没想到,一直以老实面貌示人的男人,会那么冷漠无情地要她放弃治疗小媛。
“小媛不过一个女孩,现在又毁了容,以后嫁不出去,难道还要养她一辈子?”
“不如现在放弃治疗,早死早超生。”
“我是不会同意卖掉旅店给个丫头片子看病的。”
“你非要治的话,我们离婚,財產一人一半,你带方媛去看病,我和儿子过。”
林露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从丈夫口中说出来的话。
这就是她当年一心下嫁的男人吗?
“好,我们离婚。”
她没有一点犹豫,选择离婚。
方大勇这个狗男人,背著她藏了一手又一手。
財產分割时,她坚决要卖掉旅店,而他竟然让他妈过来將旅店买下。
方大勇的娘就是一个乡下老太太,存下的钱钱能有一百就不错了。
可她一口气拿出来一千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钱是谁给的。
“林姐?”寧梔的声音將林露从记忆里拉了出来。
“不提这种扫兴的人了。”林露深吸口气:“小寧你也是去首都吧?”
“嗯。”寧梔点头。
林露神情放鬆了一点:“小寧,我就不和你假客气了,路上请你帮忙照应一下。”
寧梔没有犹豫:“应该的。”
林露感激的笑了笑。
她和方大勇办完离婚手续,带著方媛就直奔火车站,行礼多走的又急,坐在车厢里有个风吹草动就惊醒,就怕身上带的看病钱丟失。
现在有熟悉的人,別的不说,至少她能安心的睡个囫圇觉。
火车晃晃荡盪走了两天,终於抵达终点站首都火车站。
林露的东西不少,又要照顾孩子,下车的时候有点手忙脚乱。
陈东来和姜兴看不过眼,主动帮忙拿了行李,叮嘱她看好孩子和隨身携带的贵重物品。
哪怕是首都火车站,小偷扒手依旧猖獗。
不小心,身上的钱財就不翼而飞。
他们知道林露是带孩子来首都医院看病,身上的钱要是被偷,那是灭顶之灾。
林露感激的看了两人一眼,抱起方媛跟在他们身后开始出站。
寧梔看著人头攒动的出站通道,心底感嘆,不愧是首都,就算是並不富裕,出门靠介绍信的七十年代,火车站里的客流依旧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