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猜测,难道朝堂之上还有更深的隱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还是说,陈文锦和李向田背后有强大的势力在撑腰,连陛下都有所顾忌?
田千秋越想越觉得不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床榻的边缘,若不儘快弄清楚其中缘由,他恐將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犹豫片刻后,田千秋不顾未痊癒的身体,忙吩咐僕人准备车马,进宫面圣。
马车一路疾驰,田千秋在车內心急如焚,身体的不適在满心的忧虑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到了未央宫,他拖著略显虚弱的身子,脚步匆匆地走向刘据所在的前殿。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思索著见到刘据后该如何开口,心中既有对朝堂乱象的愤懣,又有对刘据反常態度的不解。
终於,田千秋见到了刘据。
他强撑著行礼,刘据看到田千秋略显憔悴的模样,微微皱眉道:“田爱卿,你身体尚未痊癒,为何如此匆忙进宫?”
田千秋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急切与困惑,说道:“陛下,臣听闻朝堂之上,陈文锦和李向田结党营私,严重影响京杭大运河工程进度,一眾大臣联名弹劾,证据確凿,可陛下却未做实质性惩处,反而处罚了霍光等忠良。臣实在不解,特来求陛下给臣一个解释。”
田千秋言辞恳切,声音微微颤抖,身体也因激动而轻轻摇晃。
刘据神色淡然,缓缓起身,踱步至窗边,望著窗外的景色,沉默片刻后说道:
“田爱卿,朕的每一个决策自然有朕的考量。陈文锦和李向田之事,看似简单,实则背后牵扯诸多势力。贸然处置,恐会引发更大的动盪。至於霍光,他擅离职守,杭州建城关乎重大,朕不能因一时之事而乱了规矩。”
刘据的语气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田千秋却难以接受这样的解释,他向前一步,急切地说道:“陛下,陈文锦和李向田的罪行已然严重危害国家根基,他们虽然是臣相府长史,若不及时惩处,何以服眾?霍光也是心系朝堂,为揭露奸佞才返回长安,他一心为国,不应受此处罚。”
田千秋认真的看著刘据,不想错过天子脸上的每一个神情。
但显然他毫无所获。
刘据微微转过身,目光与田千秋对视,依旧神色淡然道:“田爱卿,你且安心养病。朝堂之事,朕心中有数。朕不会让奸佞得逞,也不会冤枉忠良。但时机未到,诸多事宜需从长计议。”
刘据的话虽温和,但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田千秋望著刘据,心中的疑惑並未减少。
而刘据则是话音一转,问道:“田爱卿,你跟隨朕多年,劳苦功高,如今又贵为大汉丞相,朕一直知道爱卿辛苦。”
见田千秋一头雾水,刘据继续道:
“田爱卿自从担任丞相以来,可有什么心得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