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都咬著牙没有哭过,因为她知道哭是没有用的。
可是现在偏偏在孟鹤川手下哭了。
他的手是那样温暖,一下下摩挲著她,彻底击败了她的防线。
眼泪一旦落下,那是怎么擦也擦不尽。
“你他妈的是谁?”李麻子被陆寄礼拦著,眼风瞟到了自己两百块的老婆被別的男人握住了手,一下子不乐意了,“你敢动老子的女人,看我不剁了你的手,哎哟!”
陆寄礼惯会下黑手,趁著小周一脚踢在了李麻子的膝盖上的瞬间,往半跪著他的手给踩了上去,用力来回碾压。
李麻子发出了杀猪的叫喊声。
陆大队居高临下地望著他,声音同样冷到可以结冰,“把你嘴巴放乾净点,別张口闭口喷粪。”
白伟被小周拦著,探头探脑。
辨认了好一会,突然拔高声音又大喊,“爹,你瞧瞧,这男人是不是就是在金陵火车站拦著咱们的那个?贱丫头当时就是跟他跑了的吧?”
白国华连连点头:“就是他!”
当时自己儿子在孟鹤川手下吃了好大的亏,孟鹤川带著白胭上了火车,他们父子反而还被金陵的铁路公安给抓起来。
甚至以阻拦国家机关人员以及寻衅滋事罪给关了三四天。
白家父子现在一看见孟鹤川就想起那天的事,根本不可能忘了他的脸。
“是你小子,当时你拐著我妹妹逃跑的时候我就记得你了!走,这里是你的单位是吧?我要找你们领导评评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鹤川看都没看他们。
他半蹲下身,认真地替白胭系好纽扣,將她因白伟抓扯而被撕裂敞开的继父全都遮盖起来。
“阿胭,你同小周先进去。”
孟鹤川心疼地想即刻搂住她,但此时到底是在外头,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虽然没有回头,但他也很清楚。
自己方才从医院径直追来的时候,孟夫人跺著脚就跟在身后。
而且——
白家这一对父子也在虎视眈眈地盯著她们。
他现在不能,也不可以去抱紧白胭。
“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他的声音与气息像是一记强力的镇定剂,安抚了白胭胡乱跳动的心臟。
她深吸一口气,止住了眼泪的滚动,在孟鹤川的帮助下慢慢起身。
白家父子还想追,孟鹤川冷眉一竖,浑身上下泛著的,都是凌厉压迫,凛冽骇人的气息。
“你们走一步试试。”他虽穿著病號服,但满身凛冽。
天空適时炸出一道惊雷,看热闹的眾人抬头,乌云聚起,眼瞧著就要下雷雨。
有一个人跑开躲雨,就有人跟著。
不一会儿,原本看戏的周围居民都跟著跑光了。
陈寻也带著大队的保安队员赶了出来,將围堵在一起的队员们给带了出去。
闪电將孟公子阴沉的脸劈出一道阴影,他就这么站在了白胭身前,替她挡住了扑向她的猛兽与恶鬼。
“有什么事,到公安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