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在这样大的动静之下,为什么白胭与小周还白白失联了六个多小时,一直持续到半夜?
“陆队长?”白胭看著一直没说话的陆寄礼,无端端觉得发冷,出声叫他,“我和小周一路跑了那么久,一直摆脱不掉那些追袭的黑衣人,你独自一人来找我们,岂不是危险?”
“你说你们跑了一路,都摆脱不了那些人?”陆寄礼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是小周带著你一路跑的?他人呢?”
听他这么说,白胭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扭头,“是的,我一路跟著他走的,他也在……小周?”
两人的身后传来了轻不可闻的一声嘆气。
陆寄礼耳力比白胭好,他几乎是在听见机括上膛的瞬间就將白胭扯到身后。
“小周?”
陆寄礼的声音苏然而冷冽,与平常吊儿郎当的他很不一样,“原来是你。”
平日里看起来总是带著笑意,讲话的时候还带著口音的小周,此时眼神阴鷙地望著他们,“可惜了,白老师。”
他手里举著手枪,黑梭梭的洞孔此时正对著陆寄礼,话却是对著白胭说的,“白老师,你看,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如果你听我的话,不衝出去,暴露我们两人在这里,陆队长就不会找到我们,他也就不会死了。”
白胭的脑袋轰然一声,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竟然是你?队里的內鬼,竟然是你?”
陆寄礼微微偏头,“內鬼?”
“这件事说来话长,陆队长,我和孟总工觉得队里有內鬼,一直在私下查看……没想到这个內鬼竟然是小周?”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加上小周是內鬼这件事是让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白胭表面看起来屹然不动,看上去相当镇定,实际头皮早已经麻了半天。
她僵著身体,努力地让自己的口条看起来清晰,“陆队长,如果我没猜错,当时在队里同邵金里应外合將我绑架出去应该就是他,年三十的放火,应该也与他脱不了关係。”
小周的视线穿过陆寄礼看向背后的白胭,他的脸隱在了黑暗中,辨不清阴晴,“白老师,你真的如老板所说的,太聪明了。你这样的人,如果一直留在孟总工身边,留在航天大队里,是绝对会对老板的计划造成阻碍的。”
也许是因为有了陆寄礼在旁,白胭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慢慢的缓过劲来。
她从陆寄礼的身后走出来,与小周对视著,“你的老板是谁?”
小周似乎笑了一下,举著枪的手没有放下,“白老师,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那我换个话题,阮晓慧是你杀死的吗?”白胭没有气馁,再度开口,“不对,那个时候你没有机会杀死她,所以是你给出的信號,让那些隱藏山林中的黑衣人动的手?”
“是。”这会小周没有迟疑,点头:“她倒是耍了小聪明,没有听从老板的交代,而私下找来了其他人。她这样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自作主张?我们原本的计划只是要她將带出来,是她没有按照老板的要求去做,自己找死而已。”
一条人命,小周却说得轻描淡写。
“她还妄图说出老板辛苦埋在队里內线,白老师,你说说看,她该不该死?”小周一边说著,眼神倏然变冷,“如果不是她想要背叛老板,我们的人也不会就此暴露!”
“可你的目的是什么?这一趟,你们安排的让我独自一人参加拉练,是为了要將我绑架走,还是想要我的命?”
听见这句话,陆寄礼再次拽住白胭,將她往自己身后带,“阿胭妹妹,你往后站。”
白胭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兄弟的对象,也像是自己的妹妹,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