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这是何必呢?”有人嘆息。
“为了几个囚犯,值得吗?”另一人摇头。
师爷站在角落,看著地上的碎纸片。那是张世杰的辞呈。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一片,上面写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眼泪滴在纸片上,晕开了墨跡。
衙门外,百姓们依然跪在地上,有人开始唱起民谣:
“张青天,好清官,为民做主心不偏...”
歌声在晨光中迴荡,传遍大街小巷。
囚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行,扬起阵阵尘土。
张世杰坐在车里,看著路边的麦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值得。”他轻声说,“值得。”
衙门里,钦差坐在大堂上,听著外面的歌声,脸色阴晴不定。
“大人,”一个幕僚低声道,“要不要...”
钦差挥手打断:“传我命令,即刻封锁城门!”
衙役们领命而去,脚步声在走廊里迴荡。
师爷依然蹲在地上,捡著辞呈的碎片。
每一片纸上,都写满了张世杰的心血。
“大人,”他低声说,“您走得值得。”
衙门外的歌声越来越响,百姓们的声音中带著悲愤:
钦差站在窗前,听著这歌声,手中的惊堂木捏得咯咯作响。
“大人,”李廷玉又开口,“民心可用啊。”
钦差猛地转身:“你说什么?”
李廷玉躬身行礼:“下官只是实话实说。”
钦差盯著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好一个实话实说。”
他走到案前,提起毛笔,开始写奏摺。
师爷將辞呈的碎片拼好,小心翼翼地藏在怀中。
“大人,”他看著远处的囚车,“您放心走吧。”
衙门外的歌声依然在继续,传遍了整个城市。
百姓们跪在地上,眼泪流干了,嗓子也哑了,却依然在唱:
钦差的奏摺写完了,他看著窗外的百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传我命令,”他突然说,“把张世杰给我带回来!”
衙役们愣住了:“大人?”
“听不懂吗?”钦差厉声道,“快去!”
衙役们匆匆跑出去,马蹄声响起。
李廷玉看著钦差:“大人这是...”
钦差冷笑:“你不是说民心可用吗?”
他走到窗前,看著跪在地上的百姓:“这就是民心。”
师爷將拼好的辞呈贴在墙上,那上面写著: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虽死无悔,此心如铁。”
衙门外的歌声依然在继续,百姓们唱得声嘶力竭:
“张青天,好清官,为民做主心不偏,寧愿舍了乌纱帽,也要还我一片天...”
钦差站在窗前,听著这歌声,手中的奏摺被捏得皱皱巴巴。
“大人,”李廷玉又开口,“这民心...”
钦差猛地转身:“闭嘴!”
他走到案前,將奏摺撕得粉碎。
“传我命令,”他咬牙道,“立即释放张世杰!”
衙役们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不快去!”钦差厉声喝道。
衙役们这才反应过来,匆匆跑出去。
师爷看著墙上的辞呈,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大人,”他低声说,“您终於回来了。”
衙门外的歌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欢呼。
內阁大堂內,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张世杰跪在殿中,身著囚服,铁链犹在。
“张世杰,抬起头来。”內阁首辅温体仁捋著鬍鬚,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张世杰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如水。殿內阳光透过窗欞,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陛下有旨,著即刻释放张世杰,恢復原职。”温体仁展开圣旨,声音在大殿內迴荡。
殿內官员交头接耳,有人面露喜色,有人暗自咬牙。
“臣,叩谢圣恩。”张世杰叩首,声音沙哑。
一个小太监上前,为他解开锁链。铁链落地的声响在殿內格外清脆。
“张大人,”兵部尚书曹变蛟上前,“欢迎回来。”
张世杰站起身,整理衣冠:“多谢曹大人。”
温体仁挥手:“退朝吧。”
官员们鱼贯而出,有人刻意与张世杰保持距离,有人则凑上前套近乎。
“张大人,”一个年轻官员低声道,“您这是得了圣心了。”
张世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出大殿。
衙门外,百姓们依然在等候。看到张世杰出来,顿时欢呼雀跃。
“张青天!”人群中有人高喊,“张青天回来了!”
张世杰向眾人拱手,转身走向自己的府邸。
府门前,一个老者正在等候。是他的师爷。
“大人,”师爷眼含热泪,“您可算回来了。”
张世杰拍拍他的肩:“准备笔墨,有事要办。”
师爷一愣:“这就要办公?”
“时不我待。”张世杰大步走进书房。
案几上的文书已经堆积如山。张世杰提笔疾书,很快写完一份奏摺。
“大人,”师爷看著奏摺內容,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要...”
张世杰点头:“查抄六部赃官的家產,全部充公。”
“可是大人,”师爷犹豫道,“这些人背后...”
“我知道。”张世杰继续写著,“所以要快。”
师爷嘆息一声,开始研墨。
府外,几个锦衣卫悄然离去,向各处传递消息。
內阁大堂內,温体仁正在与几个官员密谈。
“这张世杰,”一个官员冷笑,“还真是不知死活。”
温体仁摆手:“让他闹吧,自有人收拾他。”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一个官员衝进来,“张世杰上奏了!”
温体仁接过奏摺,脸色渐渐阴沉。
“好一个张世杰,”他冷笑,“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