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看向叶嬤嬤,一副要吃掉这个嬤嬤的神情。
叶嬤嬤忽然跪了下来,“白……白夫人……就是她,就是她这个阁主见死不救,您的亲生女儿才丧命的!”
什么?
这一来,这个素未蒙面的嬤嬤就安了一个这么大的罪名给自己。
苏知之也顺势坐在了白夫人身边,“我倒是想听一听,我怎么会害了白夫人的女儿?”
“白夫人那夜生產,我见小姐刚出生就额头髮烫,浑身还长著红点,老奴就准备去找大夫,可谁知被贼人带到了南疆,等到小姐长到十八岁,就是三年前,老奴才偷偷將小姐带到戍京城,可谁知刚到城中,小姐就染上了一场大病,老身找到永明阁,可永明阁阁主却对小姐用错了药,当场就一命呜呼了,我可怜的小姐啊......”
叶嬤嬤越说越激动,眼泪像是决堤了一样滚滚而下。
可在苏知之看来,无非就是鱷鱼的眼泪。
见白夫人对她一脸恨意的模样,苏知之心头犹如被人当面扇了一耳光子一样,觉得难受至极。
她起身蹲在了叶嬤嬤面前,反问道:“叶嬤嬤,你说三年前你將白家小姐带到永明阁,我还用错了药,我想问叶嬤嬤是白天送的还是半夜送的呢?”
“当然是白天,半夜永明阁又没有开阁。”
苏知之继续追问,“对呀,这个时候我被囚禁於玄林塔,只有半夜才有机会出塔去永明阁处理要事,不知道叶嬤嬤当时见到的阁主是谁呢?”
“我......我......”叶嬤嬤答不上来,事情过了二十一年,她从徐娘半老到过了甲之年,没想到一条腿都要入土了,还被扣押在此。
二十一年了,她的模样苍老了许多,叶嬤嬤以为自己就此平安了,没想到白夫人的眼睛比老鹰都尖,硬生生让白家军找到了她。
她咬咬牙,坚持说道:“反正当时我就是见到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阁中,说我们拿不出银子就不给治病,我把所有银两都拿出来了,可你还是把我家小姐给医治死了......”
叶嬤嬤一口咬定苏知之就是治死白家小姐的人。
“一派胡言,叶嬤嬤,你要找个理由也找个好点的理由,你说的话错漏百出,你不知道吗?”
苏知之一点点靠近叶嬤嬤躲闪的眼睛,“婴儿刚出生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母亲,你竟然一声不吭抱著白家小姐就跑了,是何居心?你一个老嬤子带著一个刚出生的女婴被南疆敌军带走了?更是笑话!南疆人看得上你这样的老弱病残吗?白家女婴还能在南疆安全长大更是笑话,南疆人恨不得將白將军一家饮血蚀骨!”
阴森森的眸光看向叶嬤嬤,叶嬤嬤语无伦次,“我......南疆人又不知道小姐是白將军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对她做什么?南疆人又不是都是坏人。”
“不是坏人?你和白家小姐又怎会被掳走?叶嬤嬤,你一把年纪,满口胡话,让人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南疆派来的奸细!”
白夫人唇角微动,侧过身看向苏知之,今日本是她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倒成了她苏知之是来討伐一样。
“叶嬤嬤,你自己解释解释,你將我的女儿抱走,二十一年来杳无音信,近日你又被我白家军在戍京城中抓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夫人將苏知之拉了起来,蹲下身子向著叶嬤嬤歇斯底里地哭喊,“说!你到底將我女儿藏哪里呢?”
叶嬤嬤像是被跌入了毒蛇的洞中,浑身打颤,一个劲儿地磕头,“夫人,老奴真的不是故意要抱走小姐的,老奴是著急给小姐治病才走的,你不信……你看……”
叶嬤嬤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上面雕刻著一个瓣的形状,看起来和苏知之手腕上的印记很像。
“夫人,这是你给小姐的玉佩啊,老奴一直留著,就算是穷得吃不下饭,也没有当掉啊,夫人……你就相信我,不要信这个阁主的话,要不是她,小姐就不会暴病身亡啊!”
白夫人五臟六腑仿佛被割裂了一般,怒斥道:“你还在这里一派胡言,你能把我女儿送到永明阁,就不能送到將军府吗?永明阁和將军府不过十几里!你就忍心让我和我女儿阴阳相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