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悔鼻子眉毛皱成一团，“你这样，让老头我如何向老阁主交代？南疆没有永明阁的弟子，你要是有个什么困难，老头我如何帮你啊......”

这几日包子吃得有点多，有些上火，方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沙哑。

“知道了，方老头，你还是保护好自己的嗓子吧，赵婶儿给你做的包子，羊肉又放多了，是不是？你闻闻这味道......”

方悔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平日里他是最讲究的人，嘴里有味他是最不能忍的。

苏知之抿嘴一笑，“我家方老头是最体面最善良的人了。”

“羊肉包子是我最喜欢吃的，我知道方老头是爱屋及乌。”忽然目光暗沉了下来，苏知之为方悔整理一下衣领，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方老头，以后你不要那么节俭了，赵婶儿卖不出去的包子不要觉得浪费就自个儿吃了，永明阁的金子银子无数，你和赵婶儿两人不完的。”

阁主竟然知道自己这种小秘密，方悔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虽说我们家底厚，可也不能够太铺张浪费了。”

“是是是，方老头说的都是对的。”苏知之强忍著没有让眼泪掉下来，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了，方老头就像是自己的爷爷一样，总是关心她吃没吃好，有没有什么糟心事、烦心事。

苏知之將刻著永明二字的阁主令牌拿了出来放在了方悔的手里，“要是......要是等不到我回来，你就代表我，在阁中弟子中找一个最靠谱的当新阁主。”

方悔立马將令牌还了回去，“阁主三月內不回来，我方老头就是把南疆夷为平地也得把你带回来......”

虽是玩笑话，可苏知之却没有控制住，眼眶开始微红，鼻子开始发酸，“这是我的命令，这令牌本来就是方老头你保管的，帮我先放著。”

无奈之下，方悔只能接过令牌，满目的沧桑愈发凝重，“阁主，为了和你无亲无故的白夫人，值得吗？”

“值！”

方悔见阁主心意已决，知道就算他將嘴皮子说烂也是无济於事，再说了，若是南疆真的以白夫人性命要挟，大魏也会受到重创。

他虽是江湖中人，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他是懂的。

“小黑小白，出来吧。”方悔话音刚落，一黑一白两个人就像一阵风一样飘到了面前。

方悔带头，三人齐齐跪在了苏知之面前。

“方老头，干什么，快起来，您是长辈，哪有下跪的道理！”

方悔却执意不肯起来，“尊卑有別，阁主您受得起，方老头一把年纪跟著去南疆，怕拖了您的后腿，可小黑小白一定要同你一起去，只有他们在你身边，老头我才放心啊。”

小黑小白武功决绝，苏知之不是没有想过將他们两个带走，可是永明阁没有了小黑小白，就等同於没有了左膀右臂，她决不能这么自私。

“小黑小白两个人的心眼加起来还没有叶嬤嬤的一半多，去南疆也不起作用，小黑小白，你们两个留在永明阁，把方老头给我看住了，决不能让方老头被其他门派给挖走了，你们就安心等本阁主回来。”

苏知之笑容灿烂却难掩心中的不舍。

“这......”方悔起身，他知道眼下再说什么，苏阁主也不会听劝的，他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戍京城门一切准备妥当，既然阁主决定了，老头就不阻止了，还请阁主答应我这老骨头，回来的时候一根头髮也不能少！”

方悔知道阁主聪慧果敢，能屈能伸，能把人间地狱玄林塔变成私家园林，能把永明阁变成天下第一阁，可她的命只有一条啊，离开大魏，谁知道苏阁主会不会水土不服，法力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