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这屋子里只有他们四人,苏晚晚和其他无关人等都不在,苏知之才敢將心中所有担忧都说出来。
“王爷,小侯爷,不是我故意隱瞒,只是此事事关大魏国运,我必须趁夜出行,不能耽误。”
白云打断道:“苏阁主,你这身子才好一点,说太多话会不会……”
“无妨,我这身子还没有那么娇气,体內毒气已无,不会再晕过去了,”
此时屋里气氛愈加紧张,苏知之继续说道:“叶嬤嬤本是白將军府上的嬤嬤,却在白夫人生產的时候,將白家千金抱走,並带到了南疆,叶嬤嬤本培育了一个和白家千金相似的人代替,可谁知这个女子突然却暴病身亡,叶嬤嬤就又逃到了南疆,白夫人救女心切,只身到了南疆,可这正是叶嬤嬤下的圈套,绑了白夫人,又有白家千金这张王牌,不怕白將军不听话。”
苏知之就像是在讲话本一样,眾人听得入神。
“可如今看来,事情的复杂程度还远远不止这些,这毒是戎国的,叶嬤嬤到底是南疆人还是戎国人暂时难下结论,可南疆既然要將圣女嫁给他国,又怎么会在这关键节点,以白夫人的命来要挟大魏国,就不怕大魏以圣女的命来要挟南疆吗?”
小侯爷眸色一沉,“这些刺客全部都毒发身亡,这手段確实像是戎国乾的。”
“什么?这些贼人死了?”白云低头嘆气,她还没有问出其他什么关键线索,就这样所有信息都断了。
锦王算是听明白了一些,“若这个叶嬤嬤不是南疆派来的,就是戎国派来的,目的是挑拨两国的关係,好再次引发战乱,戎国好坐收渔翁之利。”
看来锦王还不笨,苏知之点点头。“正是这样。此事牵扯太多,就怕戎国已经蓄谋已久了。”
“那这次迎亲比试,戎国岂不是会故意输给我们?”小侯爷蹙眉道:“南疆和我大魏这几年好不容易冰释前嫌,和平了几年,要是要以白夫人的命来要挟,为何不在战乱的这几年来要挟,却要等到现在?我看这戎国怕是不愿意大魏和南疆继续和平下去,要以这次迎娶南疆圣女为契机,挑拨两国的关係。”
“这和他们要故意输给我们有什么关係?”白云不解。
“若是戎国的君王迎娶了南疆圣女,南疆和戎国便会有难以割捨的关係,其他几个国家就会对戎国虎视眈眈,若是圣女在戎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你们觉得南疆国会对戎国怎么样呢?”
小侯爷步步挖掘,越说越复杂,白云和锦王都听懵了。
“嫁圣女是为了显示南疆国的国威,圣女肩负著责任和荣誉,南疆嫁圣女不是让圣女去受苦的,而是让圣女来强大自己的国家的。圣女有难,必定会引发战爭。所以,南疆圣女不管嫁到哪个国家,以戎国的打算,圣女都会有危险。”苏知之神情严肃。
白云已经要抓狂了,“不是在说叶嬤嬤和我娘的事情吗?怎么会扯到南疆圣女的身上去,又怎么会判定圣女会有危险?”
苏知之拉住白云的手,“白姑娘,先不要想这么多,这一切也都是我们的猜测,等后日迎亲比试开始。我们就会知道答案了。”
“小侯爷,你去帮我叫一下青竹,白姑娘,你帮向苏平妃娘娘要一套乾净衣服,可好?”
“没问题,我这就去找苏晚晚要几套她没穿过的衣服,保证拿几套最漂亮的来。”白云笑著承诺道。
小侯爷知道苏阁主是在故意支开他,他听话地点了点头,和白云一前一后出了门。
苏知之故意让白云找苏晚晚討要衣裳,是担心苏晚晚会突然进了这屋子,她要说的话是锦王不愿意听的,但她必须要说。
“王爷,你坐吧。”
第一次在一个如此陌生的地方和苏知之单独相处,见到眼前的女子瘦弱憔悴的样子,锦王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他顺著凳子坐了下去,“是本王误会了你。可晚晚已经是扮作丫鬟模样陪著我了,你为何要索要她的衣裳呢?她是最爱这些物件儿的。”
从鼻子里吐出来的气息都充斥著不屑,这都什么时候了,锦王还担心苏晚晚几件衣衫。
苏知之冷笑,可眼神里却透露出坚定的目光,“王爷,白夫人不顾一切来南疆,是求女心切,若找到,还请王爷莫要责怪白夫人,更不要將此事告诉陛下。”
“你把本王当什么人了,本王会帮你找到白夫人,也是为了大魏的平安。”锦王认真地看著苏知之,眼底深深的依恋无处躲藏。
“锦王心中有大义,可你……还需要提防苏晚晚,她和太子……”
“够了!”锦王听到苏知之提到太子和晚晚,心中止不住的生气,“晚晚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给我说。”
弄了半天,她苏知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王爷既然不相信我说的话,还请离开这里吧,我要休息了。”
“你……”锦王的脚步根本不愿意离开半步,今儿一早见到苏知之留下的书信,他整个人都要疯掉了,一路上快马加鞭,就想確定苏知之的安全。
可为何见到这个他日思夜想的女子却总是说不到两句,就会变成现在这样冷漠无语的状態。
碍於面子,锦王却不得不离开。
“我走了,你可別后悔。”锦王走到门前,还是忍不住回了头,“等你休整一夜,明日一早我们出发到南疆皇宫。”
等锦王刚推开门,苏晚晚就被白云绑著带到了屋內,“去,你亲自去给苏阁主说清楚,你跟隨王爷来南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要杀死我还是杀死苏阁主?”
“白云!本王的女子你竟然说绑就绑,你把本王放在哪里呢?”
锦王將苏晚晚从白云手中拉到了怀里,並拔出剑砍掉了捆在苏晚晚身上的绳索。
“王爷可要把你家的丫鬟苏晚晚看好了,不要把这条毒蛇放出来咬人。”
白云手里拿著一个小瓶子,质问道:“这瓶子是从苏晚晚的隨行包袱里搜出来的,王爷就不好奇,这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