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芫只当没看见,她接著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萧凌靠在断成半截的门框旁,脑中不由回想起沈芫送他走的那一日。
他拿著她从肚兜里掰出来一小块金子,把那两个叫李洛雪和姜婉珠的小女孩送回了金陵,又顺道去打探了一些事情,確认京城不会再有人寻他后,就又回到这建安城。
他要找的人还没找到,他还不能离开建安城。
至於为什么又回到药铺,萧凌自己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因为……
[伤还没好。]
沈芫看见萧凌在地上写下的这四个大字,挑眉一笑,並未再继续纠结这件事。
而是说:“灶房被烧了,这几日都不能做饭,我们中午去对面酒楼弄点东西吃吧!”
刘嬤嬤看见萧凌回来也很高兴,笑呵呵的说了声好。
三人从药铺出来进了对面的天香楼,沈芫点了四个菜,刚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掌柜的,给我打包三只烤乳鸽,再要半斤叉烧肉,都记在员外家的帐上!”
楚秋月说完,转过头隨意地酒楼扫视一圈,看见沈芫脸上沾著黑灰衣服被火燎破的模样,她先是一愣,隨即扬起笑脸,笑意盈盈地朝著沈芫走了过来。
在来天香楼之前,她就已经听闻沈芫的药铺被烧了,但是亲眼看见沈芫如此狼狈的模样,还是让她十分意外。
“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楚秋月抱著胳膊,一脸幸灾乐祸。
沈芫懒得理会楚秋月,只当什么都没听见,自顾自地低头吃菜。
楚秋月那肯错过这么好的奚落沈芫的机会,继续阴阳怪气道:“当初你害我娘差点被火烧死,如今你自己家著了火,真是天道好轮迴啊!”
“天道要真能轮迴,你下一世就该轮迴畜生道!”
刘嬤嬤啪的一声放下筷子,“这些年,你吃了我们家芫芫多少糕点果子?怕是拿出来都够养活一只猪了!那些糕点果子给你吃还不如养活一头猪,养活一头猪还能卖三千文钱!”
“这些年,你每次换季身上穿的新衣服,料子都从哪来的你都忘了吗?还有你从前戴的绢,用的香膏,都是谁买给你的,你也都忘了吗?”
“我看你们楚家的人,也別姓楚了,乾脆姓畜生算了,全都是属白眼狼的!”
楚秋月被这话懟的面红耳赤,她见酒楼的人全都朝自己看过来,顿时又羞又气。
“不过是些绢布而已,能值多少钱啊?你们竟还记这么多年!真是可笑!”
“是不值多少钱。”沈芫抬眼瞥了瞥楚秋月手腕上的银鐲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就值一对银鐲子而已。”
“既然你看不上这些年我给你的东西,那你便还回来吧!”
沈芫说著,抬手就拽住了楚秋月的胳膊,硬生生將她手腕上那对银鐲子扯了下来。
楚秋月想去抢,但沈芫已经站起身,那对鐲子也被她高高举过头顶。
楚秋月的个子没有沈芫高,力气也没有沈芫大,所以她根本抢不贏沈芫。
“把我的鐲子还给我!”楚秋月气红了眼,尖叫著朝沈芫扑过来。
但她还没碰到沈芫的衣角,一把长刀横空出现拦在她胸前。
开了刃的长刀泛著寒光,楚秋月嚇得再也不敢乱动,她面色苍白,额前流著冷汗,可怜兮兮地看著萧凌。
“別……別杀我,我可是员外府的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