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篱下的滋味並不好受,她和她姐姐虽然进了员外府,但被姨母安排成府里的丫鬟。
虽然比一般的丫鬟待遇要好些,但乾的还是伺候人的活,她还要小心翼翼地照顾赵姨娘生的那两个女儿。努力討好她们,才能在员外府生存。
可若是自己能有个谋生的铺子,就像沈芫一样,她和哥哥姐姐就都能搬出来住,再也不用看別人的眼色討生活了!
楚秋月做梦都想从员外府搬出来,在这建安城拥有自己的铺面和宅院!她暗下决心,总有一天,她会把沈芫的药铺占为己有!
楚秋月给自己打完气,一抬头便看见面前的小摊上买著果子,果子被炸的酥酥脆脆,外面裹著一层白,看得人口直流。
她搓了搓手,一边说一边回头,“哥哥!我想要吃这个,你给我买一包……”
话还没说完,楚秋月突然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她哥哥呢?
不是跟著她一起走的吗?人呢?难道是直接回醉春楼了?
楚秋月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哥哥回醉春楼竟然也不跟自己打一声招呼。
楚玉寧倒是想打招呼,但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嘴像是被沾著辣椒水的皮鞭抽过,火辣辣的疼,轻轻一动,嘴角就像是要撕裂般,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而且他的脸也被打肿了,下巴也被打脱臼了,就算是不说话都疼得要命,更別提张嘴说话了。
“唔——”楚玉寧將蒙在头上的黑布拽开,视线里终於有了画面,但漆黑的胡同里空空荡荡,那个把他掳来此处折磨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楚玉寧望著空荡的胡同,呸了一声,想要骂娘,却只吐出来一口血沫。
醉春楼的妈妈看见楚玉寧顶著红肿的脸走回来,嚇得忙將他带到后院,生怕楚玉寧嚇到了客人。
“哎呦喂!楚公子!你这嘴皮子怎么肿成这样,跟被马蜂蛰了似的!怎么回事啊!怎么弄成这样!”
楚玉寧说不出来话,只能用气愤的眼神瞪著妈妈。
妈妈见楚玉寧的嘴肿成了猪嘴,知道他是说不出话,便又叮嘱道:“我都和你说了,夫人不让你出去,不让你乱跑,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吧!嘴成这样了,肯定是和谁打架了!你就好好待在后院静室里,不要再出来了!”
妈妈说完,又忙著出门迎客。
平白无故被人打了一顿,楚玉寧本就气恼,又被妈妈训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海棠来送药膏,见楚玉寧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瞬间红了眼。
“楚公子,究竟是谁伤了你?”
——
药铺內,沈芫拿著抹布將柜檯重新擦拭乾净。
直到木製桌面被擦的程亮,沈芫才放下手中的抹布。
她刚放下抹布,便看见萧凌拿著两块烧饼从门外走了进来。
沈芫皱了皱眉,萧凌什么时候出去的?
她怎么没看见?
接过萧凌手中的烧饼,沈芫咬了一口,葱香椒盐味的,是她最爱吃的口味。
“你刚刚乾什么去了?是去买烧饼了吗?”
萧凌將手背在背后,点了点头,眼神却有些躲闪。
但沈芫並未注意,她心里想著事,又跟萧凌说:“本想再等几日,但我等不下去了,我现在就想把醉春楼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