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海棠领头，人群中接连站出来五个姑娘，她们和海棠一样，都愿意换一种谋生手段和生活方式。

可除了她们六个人外，其他人对上沈芫的视线皆偏过了头，无声地拒绝了沈芫的邀请。

她们不愿意当帮工，她们那双纤纤玉手是用来弹琴的，怎么能用来洗碗做饭抹桌子？

她们接受不了这种糟践自己玉手的活计，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沈芫的提议。

沈芫也不恼，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她尊重她们。

沈芫帮海棠她们安排好住处后，便离开了醉春楼。

她回到药铺，把自己的打算讲给刘嬤嬤听。

“阿嬤，我打算在街对面开一家食铺，让海棠姑娘她们可以有个能赚钱养活自己的地方！”

“食铺？是卖什么的？”刘嬤嬤问道。

“很简单，就是卖饭的铺子！”沈芫笑了笑，然后拉著刘嬤嬤的手很认真地问她：“阿嬤，如果你现在手里只有二十文钱，你想吃一顿午饭，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一碗麵、一碗餛飩、一屉包子、一个烧饼和一份三菜一汤的米饭套餐，你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样，你会选什么？”

刘嬤嬤不假思索，“当然是米饭套餐啊！大中午的，只有吃米才能填得饱肚子啊！不吃米，吃再多麵食也吃不饱啊！面饭饿的快！”

沈芫道：“但建安城內如今有麵馆、餛飩铺、包子铺、烧饼摊，却唯独没有售卖有菜有饭有汤的小铺子。”

刘嬤嬤道：“因为咱们吃米饭都去天香楼之类的酒楼了！”

“但是在酒楼隨便点几个菜，最少也得五六百文，若想点些硬菜招牌菜，那就得三五两白银。除非是请客吃饭，或者特別有钱的人，才会去酒楼！普通人只能去麵馆要碗面对付一口！”

沈芫说到这里，眼底浮现出明媚灿烂的笑意，“可若是现在出现一家只需要二三十文便能吃到肉菜青菜的食铺，那些原本要去麵馆对付的人会继续去麵馆，还是来我的食铺？”

萧凌就站在刘嬤嬤身后，从他这个角度看向沈芫，恰好可以將她眼底的笑意全都映入脑海。

萧凌突然觉得沈芫的眼睛特別好看，不单是因为她的眼睛比別人大一些，睫毛比別人长一些，而是因为她的眼睛永远亮晶晶的，像是一汪波光粼粼的春水，充满了生命力。

对，就是生命力！

这种生命力像雨后春笋，像石间翠竹，郁郁青青，寧折不弯。

萧凌还是头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窥见如此强的生命力，眼前的少女仿佛天生气血充足，永远神采奕奕，谈论起自己的新计划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这种笑容特別能感染人，让萧凌也觉得，沈芫一定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