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
一处破败的旧院子里,住的人是楚玉寧。
进京时带的那两个小金鐲子,早就被他得差不多了,他手中没什么银钱,只能在城南这个旧院租一间小屋住,等著科举考试成绩出来。
小屋破旧,只有一个竹床,一躺上去吱呀吱呀地响,睡著特別难受。
所以楚玉寧平日不怎么在屋里待,况且他每天结交朋友早出晚归,也没时间待在屋里。
以至於官兵从他床下翻出一件沾了血的夜行衣时,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说,太子府丟的东西,是不是你偷走的?”
官兵手持长剑,锋利无比的剑尖直指楚玉寧的眉心。
仿佛只要楚玉寧敢说谎,他手里的剑就会插进楚玉寧的脑袋里,將他的脑剜出来。
楚玉寧面色发白,双肩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没有心思去想这衣服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家的,只能声嘶力竭地为自己爭辩:“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衣服不是我的!我也从来没去过太子府!你们抓错人了!”
“还不说实话!”
官兵一脚踹在楚玉寧身上,將他踹倒在地。
京城內的这些官兵都是从军营里提拔出来的,常年习武,一脚下去踹的楚玉寧当即口吐鲜血。
楚玉寧捂著胸口,痛得后背高高弓起,额前也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可他依旧固执地否认:“这衣服不是我的。我没有穿过这衣服。也没有去过太子府,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东西是什么!”
王少尹赶来时,楚玉寧已经被毒打了好一会。
可他仍是死活不承认那件黑色的长袍是他的。
王少尹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瞥楚玉寧一眼,眼底满是不屑。
他跟身侧的官兵交代了几句。
官兵立马走过去扒开了楚玉寧的衣裳。
“回大人,他肩胛骨处没有刀伤。”
楚玉寧理了理衣服,正想鬆口气,却又听王少尹说:“应该是那贼人的同伙!带回去,严刑审问!”
“我不是同伙!我是被嫁祸的!”楚玉寧还想喊冤,可官兵压根不给他喊冤的机会,就毫不留情地把他拖了下去。
王少尹抬腿走出破旧的小屋。
其实进来时,他就觉得楚玉寧不是那个贼人,因为那个贼人武艺高强,而楚玉寧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
身上也无刀伤和中毒的跡象。
但不管怎么样,他今天晚上必须得给太子一个交代。
如此大张旗鼓地搜城,总不能连一个人都抓不到吧!
將楚玉寧押回牢里,王少尹便去了东宫復命。
他的父亲户部尚书王明此刻也在太子府的书房里,得知丟的是他和太子来往的信件,他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来回踱步。
萧云城看得心烦,“够了!別转了,都把本王的眼睛转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