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芫听萧凌这么说,当即便同意下来。有萧凌在暗中协助,无疑多了一个强劲的助手。
当日,沈芫收拾行李带著改头换面的萧凌登上了將军府的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浩浩荡荡地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楚玉寧杵著拐杖,一瘸一拐从巷口走进来,敲响了吕济民家的院门。
书童给楚玉寧开了门,见他浑身是伤,大惊失色:“楚公子,您这……您这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楚玉寧不答反问:“吕兄可在?”
书童为难地抿抿唇,正想说不在,吕济民就听见动静从屋內走了出来。
书童只好退到吕济民身后。
楚玉寧看见吕济民,连忙走上前朝他拜了拜,“吕兄,楚某来此叨扰,实在情非得已。”
“若不是遇上难事,没了出住所,楚某也不会厚著脸皮来此。”
吕济民抬手拦住楚玉寧行礼的动作,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我……”想起前几日的遭遇,楚玉寧身上仿佛有千万只蜈蚣在爬,令他浑身颤抖不已,心中充斥的愤怒和恨意快要將他撕碎。
要不是春闈的成绩出来,萧云嫣看中他的才能,派人来牢里捞他,他此刻还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
他恨不得立刻就把王少尹滥用私刑的事情告到皇上面前。
可萧云嫣派来的人说王少尹是萧云城的人,他受的刑罚也是王少尹的授意。
所以他要自己想个法子,把自己身上的伤遮掩住,不仅不能告诉皇上,还不能让皇上起疑。
也就是说这一时半会,他动不了王少尹。
但……
等著吧!
用不了多久,等他领了官职成功上任,他一个就拿王少尹开刀!
吕济民见楚玉寧眼中满是戾气,忍不住皱了皱眉。
楚玉寧察觉到,连忙掩去眼中的神情笑著解释道:“与人发生了几句口角,拉扯之下受了点伤,不过不碍事的。”
顿了下,他又道:“不知吕兄可否让我借住一宿?”
吕济民看了眼楚玉寧,道:“进来吧!”
书童见状再也忍不住,將吕济民拉到一旁:“公子,这楚公子身上的伤明显是在大狱留下的,您不能收留他啊!万一惹祸上身,得不偿失啊!”
其实这话不用书童说,吕济民也看出来了。
但他道:“我虽不喜他,但总归不能落井下石。不过是借间屋子而已,不妨事。”
书童无奈摇头,他家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地太善良,太过於同情弱小。
来京城参加科考,夫人准备了不少金银,结果一路上都被他家公子施捨给那些流民了。
以至於到了京城只能住在如此简陋的小院子里。
见劝不成自家公子,书童没再多话,转身去给楚玉寧收拾房间。
楚玉寧跟在吕济民身后进了屋子,还不忘打听:“吕兄,刚才过来时我看到將军府的人从这里出去,好大的阵仗,他们来这儿是做什么?”
吕济民:“楚公子身怀重伤,明日又要参加殿试,还是少操一些旁的心为好。”
楚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