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谈话被打断,沈威大概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於是同沈芫说道:“爹爹身上有伤不能饮酒,不便入宫参加皇上准备的宫宴。过两日,你就代替爹爹,和长书青书他们一起入宫赴宴吧!”
沈云锦皱眉:“爹爹怎么能让她进宫?她知道皇宫的门朝哪边儿开吗?她一个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村姑,什么宫廷礼仪都不懂,让她赴宴,岂不是会让將军府沦为笑柄?”
“此事便这样定了。你若不想將军府丟脸,就多帮衬提点一下自己的姐姐!”
沈威这话明显是想缓和沈芫与沈云锦的关係,但她们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互相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对方对自己的痛恨,很快便都移开了目光。
沈芫確实是想参加宫宴,毕竟宴会上能见到不少她想见到的人。
於是趁著沈威还对她这个女儿心生愧疚,她答应了这件事。
从书房出来后,沈云锦直接回了太子府,也没留在將军府用饭。
沈芫看著正站在院外廊檐下的程管家,突然问道:“程管家你进这將军府多少年了?”
“有十来年了吧,总之肯定是要比大小姐入府的要早。”程管家微微欠身看向沈芫,眉眼间却没有半分奴僕对主的尊重。
沈芫笑了笑,又问:“程管家今日多大年纪?”
“四十二了。”
“倒是比我父亲小上几岁。”
程管家一正:“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芫却没有再解释,而是转身回了长风居。
程管家也没多想,只当是沈芫閒的没事隨口问了一句。
谁料到了夜里,府中却遭了贼,沈芫举著火把带著家丁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搜查,却意外在他屋里搜出来许多姜氏曾经穿过的褻衣和肚兜。
私藏主母的贴身之物,这意图再明显不过。
一时之间,家丁面面相覷。
没想到程管家在府中多年,却一直在覬覦主母。
这也太……让人震惊了!
程管家被家丁压到沈威面前,沈威这几日本就心力憔悴,听闻这件事,直接摆手让沈芫去处理。
於是沈芫又把程管家绑去了下人房。
看著堆在地上的那些属於姜氏的贴身衣物和首饰,程管家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他確实私藏了姜氏的几条帕子,但远没有这么多,这明显是有人要栽赃陷害他,
是谁栽赃他?
程管家忽然抬头看向沈芫,咬牙切齿道:“是你……是你在害我!”
沈芫淡淡一笑:“你不害我,我又为何会害你?”
“我何时害过大小姐?”
“阿嬤受伤那晚,你去请太医了吗?”
听见这话,程管家低下头,不敢去看沈芫。那天晚上他的確只在宫门口逛了一圈,守门的士兵问他为何来此,他说只是路过。
见程管家没有回答,沈芫道:“我这人心善,虽然你没有帮我请太医,但我会为你请太医。”
说完,沈芫朝家丁吩咐道:“打!打到府医难治,只能请太医医治为止!”
“你……你这是隨意打杀下人,將军知道了,一定不会容……容忍你这样做。”
程管家挨著板子,疼得面色狰狞,却仍旧不服气地梗著脖子喊话。
沈芫知道程管家对自己不服气,“你说,若是父亲知道,姜氏的身子是你破的,你说他是不会容忍我滥用刑罚,还是不会容忍你多活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