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菜虽然种类多，但量少，最终被三人解决光了。

周暮摸著有点胀胀的暖洋洋的胃，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嗝——

她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

还来不及脸红就听见了另一声不比她短的饱嗝，嗝——

是小玲，她看著周暮俏皮地眨了眨眼，“太好吃了，我都吃撑了。”

赵姐看了看两人的互动，也打了个饱嗝。

然后三人像是比赛一样，一人一声轮流打嗝，非常不优雅，但很欢乐。

周暮的尷尬一扫而尽。

玩够了后，周暮主动提出了要洗碗，她总要做点什么以示感激，即使无足轻重，小玲和赵姐看出了她的想法，也没跟她抢。

“真是太谢谢暮暮了。”小玲感激地看著周暮，“我和赵姐还要去查房，这些碗就拜託暮暮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

周暮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除夕的……在她大口大口灌著卫生间的自来水充飢时，小玲姐姐和赵姐姐邀请她一起吃了一顿最丰盛最美味的年夜饭，还维护了她幼小可怜的自尊心。

周暮回到病房时，周月是醒著的，她正幽幽地望著窗外，听见门响，像殭尸一样机械地转过脖子，那冰冷的视线像刀子一样落到了周暮身上。

“你去哪儿了？”周月破风箱一样沙哑的嗓子有些刺耳。

周暮眼里不自知的笑意消失了，小声回答：“我，去厕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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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周月反问了一句，明显不信，却意外地没有质问她，只是吩咐她：“去给我打点热水，想渴死我吗？”

“好。”周暮不敢耽误，拿了杯子就小跑著出去了。

周月刚做完手术，还很虚弱，也没力气折腾周暮，喝了水就睡了。

病房重新安静了下来，周暮给周月掖了掖被角，拉过凳子，趴在床尾眯上了眼睛。

感受到周暮轻柔的动作，周月闭著的眼睛里沁出了一滴泪，滚落到发间，消失不见。

刚刚周暮出去的时候她就醒了，周暮在卫生间里喝凉水的一幕她也看见了，还有那两个好心的护士，值班室里的年夜饭……

她手术醒来后，周暮的担忧和关心她都看在眼里，即使她对周暮从来都不好，但这一场飞来横祸好似消除了她所有怨言，周暮是真的把她当做妈妈的，把她当成最重要的人，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周月也听到了周暮肚子叫的声音，她不知道该为什么自己的心会一揪一揪地疼，但——周月，你不能心软！

周暮是严颂雨的女儿，那个抢了你丈夫，高高在上，把你衬成了阴沟里的老鼠的女人的女儿。

上天从不曾对你心软过，你又有什么资本怜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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