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知道周暮和她妈妈关係不好，但她怎么会连家都不想回了？

周暮吸了吸鼻子，解释道：“我下午和妈妈吵架了，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没等我。”

琴房里的暖气很足，一进来就被温暖包围了，周暮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开始发烫了，尤其是脸和手，还有点胀胀的、痒痒的，让她有点昏昏欲睡。

周暮没告诉霏霏她们吵架的原因，下午她从侧门进来时，正好路过了霏霏的琴房，霏霏正在里面练钢琴，周暮听不懂，只觉得这是一首很欢快轻灵的曲子，很好听，就偷偷在外面多听了一会儿。

温暖明亮的琴房，价值百万的钢琴，弹钢琴的女孩有著天鹅一样优雅的姿態，那种高贵的、独特的美感让她看晃了神。

“羡慕吗？”

周月的声音忽然在周暮耳边响起，她一时没回过神，下意识就回答了周月的话：“嗯。”

刚答完周暮就反应了过来，“妈妈，我这就去洗碗。”

周月跟在周暮身后，冷笑著讽刺她：“周暮，你羡慕也没用，人家霏霏生来就是公主命，好好去给我把碗都洗乾净了，別想著贴上人家大小姐，你想什么我很清楚，无非就是利用霏霏的善良谋求利益，我警告你，你离霏霏远点，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可不般配跟瑞鑫集团继承人做朋友。”

“妈妈，我说过我从来没想利用霏霏！”周暮气得面红耳赤，“而且我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寧愿喜欢只见过几面的霏霏都不喜欢我？我明明那么努力地想要得到你的认可和爱。”

她声嘶力竭地质问周月：“如果你真的和我的父亲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又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生了我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我是承受你和那个男人爱恨情仇的工具吗？”

她听过孙阿姨劝妈妈的话，也觉得妈妈之所以对她这么狠心，全都是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造的孽，毕竟她真的很努力地在討好妈妈了。

“对，你就是一个工具！你就只是我復仇的工具而已！”周月被拆穿后索性露出了真面目，看向周暮的眼神仿佛淬了毒，“所以既然知道了，你就好好受著，別想著討好我，我不会对你心软的，也別想著反抗，这就是你的命！”

周暮苦笑，或许把她扔下就是妈妈警告她的手段吧，就像妈妈下午把另一个洗碗阿姨的活也都揽下来交给了她一样，折磨了她，妈妈才会心情舒畅。

反抗？她又能怎么反抗呢？

“这样啊……那你就待在我的琴房里吧，这里面暖和，密码是389173。”

霏霏的声音把周暮从回忆里唤醒。

霏霏没劝周暮回家，既然都把她扔在学校了，万一周暮回去会挨打怎么办？

“不，我……”

“別拒绝，暮暮，这么冷的天，晚上说不定还会下雪，你总要先好好度过今晚不是？”

霏霏强制把周暮拉到沙发边，“这有个沙发，你晚上可以睡这里，可以枕这个兔子抱枕，还有这条毯子，可以当被子盖。”

“哦，你肯定还没吃饭，这个小柜子里有零食，水果麵包小蛋糕薯片水饮料都有，都是今天做的，很新鲜。”

霏霏拿了一个酸奶麵包塞进周暮手里，“你先尝尝，不喜欢就吃別的。”

见周暮不动，只是看著手里的麵包，霏霏佯装生气，“暮暮，我们可是朋友！你不吃是不喜欢我吗？”

“不，不是，我很喜欢你，霏霏，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只是……只是你帮了我太多了。”周暮的声音越来越小。

霏霏拉著周暮的手，真诚的大眼睛看著周暮，“我们是朋友嘛，不要计较这么多，而且我其实也没为你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