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登州味之精分號。
李想借淳于风之名,在此设宴,邀请了登州一眾豪商。
华夏人素喜在杯觥交错间商议要事,无论是淳于风还是其他商贾,都心知肚明,这绝非一顿寻常的饭局。
酒过三巡,眼见李想迟迟未入正题,淳于风终於按捺不住,主动起身道:“王爷乃我登州百姓的再生父母。”
“此番王爷亲率王师征討高句丽,我等登州商会同仁商议,愿献绵薄之力以犒劳三军。我便拋砖引玉,愿捐钱两万贯。”
他揣测,李想此番宴请,目的无非是衝著眾人的钱袋子。
好在捐资劳军,於他们而言已是惯例,或主动或被动,早已习以为常。
“正是!殿下,钱財之外,小人愿再献鯨鱼皮帐篷一千顶!高句丽冬日酷寒,远胜登州,此帐篷防风保暖,必能派上用场。”
“我库中尚有一批鯨鱼皮靴,也一併捐了!”
“我去年在城外新开了一家方便麵作坊,军中若有需要,儘管开口,我分文不取!”
“我家船队昨日刚归港,殿下若有用得著的地方,隨时听候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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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眾人纷纷响应,言辞恳切,虽未必句句发自肺腑,却也足见李想在登州根基之深厚。
作为水路伐高句丽的大后方,登州一地几乎能独立支撑起两万大军的全部消耗,无需再从长安长途转运。
当然,兵刃甲冑这类军械,受限於本地產能,仍需朝廷统一调拨。
李想环视一周,在眾人热切的目光中缓缓一笑。
“诸位的美意,本王心领了。”
“不过,今日邀各位前来,並非要各位破费,而是要带各位去发一笔横財!”
李想此言一出,厅堂內並未如预期般掌声雷动,气氛反而骤然冷却下来。
这番话,实在与眾人心中所想的大相逕庭。
“带领我等发財?”
作为登州刺史,亦是此地头號商贾的淳于风,不能任由场面如此僵持,只得出面圆场。
“正是!带领诸位,共谋財富!”
李想加重语气,再次確认。
淳于风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跟不上了,他试探著问道:“王爷,此行不是征討高句丽么?”
“您的意思是,待到大军凯旋,您会留在登州,指点我等发掘商机?”
李想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在你们看来,战爭是否只耗钱財,而不能创造財富?”
难道事实並非如此吗?
淳于风很想將这句心里话脱口而出。
但他最终只是挤出一个略带尷尬却又不失恭敬的笑容。
淳于家在登州虽可称得上地头蛇,可到了燕王府这等庞然大物面前,终究是不够看的。
“高句丽与登州隔海相望,在座各位想必都非一无所知。除了广为人知的人参和貂皮,高句丽数百年来聚敛的財富,其实相当可观。”
高句丽自建昭二年立国,歷经数百年扩张,於六世纪时国力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