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童绝对有问题,甚至这一家人都有问题!
柳成荫有些不信邪。
於是他將幡旗横过来,轻轻將旗尖点在孩童的额头上。
那孩童的灵魂与人皇幡连结在一起。
然而柳成荫却感知到了一股强悍无匹的灵魂力量,这种能力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童可以拥有的!
下一刻,柳成荫眼前的画面一变——
一个身著道袍、面白无须的道人坐在法坛上,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的样子,与柳成荫相差仿佛。但他被头冠束起的长髮却遍布灰白,隨风拂动。
就在柳成荫诧异自己为何会看到这道人之时,那道人却突然睁开眼,深邃的目光直直地扫向他。
柳成荫下意识断开了人皇幡与孩童的连结,不觉后背被惊出一身冷汗……
“客官,你怎么了?”关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这娃儿的病很严重吗?”
脚边的吞月猫也好像遇上了什么惊悚的事情,又往他的裤腿深处挤了挤,浑身瑟瑟发抖。
柳成荫再度朝著孩童看了一眼。
他仍旧是那副惊慌的模样,眼泪已经开始哗啦啦往下流。
“令郎的病情恕我无能为力,恐怕只能劳烦那位仙长出手了。”柳成荫轻声说道,“不过……你去求见那位仙长时,可否允许我同行?”
“……我想见见他。”
……
叮铃铃——
客栈屋檐下悬著的风铃叮噹作响。
关山驾著马车,送柳成荫来到了巩县县城中最好的客栈。
刚一走进大门,就有伙计拎著水壶迎了出来,热情地招呼著:
“客官是要住店吗?”
“住店,开一间上房,然后备些热粥和肉羹送进房里。”柳成荫隨口吩咐道。
“好嘞!”
伙计一声吆喝,將水壶放在一边,弓著腰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伙计时不时对跟在柳成荫脚边的银白幼猫瞥来瞥去。
“这狸奴是跟您一起的吗?”
柳成荫也朝著吞月猫瞥了一眼,轻轻頷首。
似乎还是对刚才那长著马腿的孩童心有余悸,这小东西没精打采的。
它时不时就想钻进柳成荫的衣服里,又被他捏著脖颈提溜了出去,就好像连自己四阶妖兽的修为都忘记了。
“橘色脊背的见多了,我却还没见过这种纹的猫儿,好生奇异。”伙计丝毫不知吞月猫的真实身份,在一旁打趣道。
“若说黄白配色的橘猫常被唤作金被银床,那您这狸奴倒可以唤作银被雪床……怕不是哪里来的瑞兽。”
“想不到阁下还是个文化人?”柳成荫隨意笑道。
“嗐,咱可担不起什么阁下……客栈隔壁就是县城里最好的饭庄,”伙计也不在意,一摆手就开始侃侃而谈,“饭庄里面常有说书先生讲些故事,听得多了也就耳濡目染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