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里,是他吗?”
“你说哪个?”
“穿白衣的那个,听闻他入学第一天,就把拓跋家的公子送进了医署。”
“他胆子可真够大的。”
“……”
翌日清晨,柳成荫踏出寢舍,便听到四下传来种种议论。
学宫的寢舍本就相隔不远。昨夜打斗的动静显然惊动了不少人,也不乏有许多学生在暗中看热闹。如此一来,拓跋弘被人打了的消息,就如野火蔓延般不脛而走。
作为世家大族,拓跋家族一向在大夏王朝中属於显赫门阀。
而拓跋弘作为拓跋家的嫡子,一向在邙上学宫横行无忌……谁曾想这般骄纵的一个世家子,昨夜去找一个庶人的麻烦时,却偏偏栽了跟头。
很多被拓跋弘压了一头的世家子弟,此刻不免暗自窃喜。
而拓跋弘最是看重顏面,此幡折辱令他恨毒了柳成荫。
……
新生入学首日,皆需要前往邙上学宫的主殿正式登记名册,自此正式列入学宫门墙,也同时成为了大夏官员的候选。
主殿坐落於邙山的峰顶之上。
柳成荫登临山顶之时,朝阳正从雕饰精美的殿宇飞檐间跃出,琉璃瓦上流转著赤色辉光。
“河左郡柳成荫?”一名年长一些的学子负手立於主殿门口。
“正是。”柳成荫頷首道。
“我乃学宫司纠,你可以称呼我为叶司纠。”叶知久背著手站在台阶高处,居高临下的目光中带著几分审视,“我执掌学宫內部学子的纪律,现下有几个问题需要你澄清。”
——这司纠之职,大抵就是学生会主席的意思。
面对这般审视,柳成荫眉峰微蹙,径直迈步登阶,走上了主殿门口最高的台阶上,与那位叶司纠並肩而立。
在同一高度下,反倒是叶知久需要抬头才能与之对视。
“但问无妨。”柳成荫淡然道。
“昨夜你是否违逆宵禁,与拓跋公子產生了齟齬?”叶知久眉头紧皱,似乎不適应这般仰视之態。
“是那位拓跋公子违逆宵禁,擅闯我们寢舍。”柳成荫纠正道,“而且他踹开了寢舍的大门,是否属於破坏学宫器物?不知此举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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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拓跋公子违禁是因为你与朱轩高两人窃其炙鹿,”叶知久声色俱厉,“可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柳成荫神色微微一滯。
虽然没有亲手窃肉,但那鹿肉的確与他有关——
毕竟谁能料到小白竟然被香味吸引,循著香气潜入后厨,偷偷把鹿肉叼了回来?
儘管柳成荫已经再三告诫小白不要动用妖力,以免吞月猫的身份被人发现。但四阶大妖哪怕仅仅依靠肉身之力,又哪里是后厨那些寻常厨子能发现的?
不过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寥寥数语间,柳成荫已经明悉这世家子弟和拓跋弘或是沆瀣一气、或是这司纠想要討好拓跋家,所以他很快就没了谈话的兴致。
“如果叶司纠尚有疑虑,不妨找莫教习了解详情。”他轻拂衣袖,“昨夜之事,莫教习已经裁定分明,足以解答你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