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象毫无敬畏之心,这便是下场!”
阎西席冷冽的声音骤然在耳畔响起。
柳成荫回首望去,只见那袭紫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只手掌逆著旋风方向凌空一拂。
霎时间,又一阵劲风自其袖底翻涌而出,与盘旋的龙捲轰然相撞。两股力量相互消磨,最终將那肆虐的旋风化解於无形。
不过片刻,天象台重归平静,唯天际层云仍维持著漏斗状的诡异形態,久久未能消散。
天象台上学子皆有些噤若寒蝉的意味,望向柳成荫的目光中平添几分惧意——若是他能轻易招来此等天象,这般威势足以令在场所有人退避三舍。
至於与柳成荫有过矛盾的拓跋弘,更是瑟缩著躲在前排同窗身后,生怕这个对头突然看向自己……
但柳成荫却无心理会眾人的反应。
他凝视著苍穹之上的云涡,心中仍感恍惚。
天象科的学问果然还是深不可测,远不是改变温度便可轻易操控气象这么简单……若是稍有不慎,引起龙捲风等灾难性气象,说不定会酿成大祸。
“柳成荫。”
阎西席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学生在。”柳成荫微微蹙眉,拱手应道。
“你枉顾自身修为,妄动超出掌控的天象,是不自量力的行为!”阎西席冷声呵斥道,“我会扣去你十点功绩,以作惩戒。”
不等柳成荫思考为什么课堂上还有功绩点奖惩的机制,他已脱口辩驳道:“我只是遵照西席您的指令行事,既然已经成功唤风,如何反要受到惩罚?”
“还敢顶嘴?”阎西席冷笑连连,“莫非你以为能激起旋风,便算是你自己的本事?”
“那我今天便告诉你!今日若非本席为保课堂免受干扰,镇住方圆三里內所有天象扰动,你这风旋在形成初期就会被其余天象搅散!”
“你要学的事情还多著呢……天象之学博大精深,其严谨复杂远超你们在场所有人的想像,穷尽此生也未必能学得明白。”
柳成荫闭口不言。
虽然知道阎西席是在刻意刁难自己,但他说的话的確是有道理的……他本也知道,凭藉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够招来一场龙捲风,哪怕只是一个雏形。
於是,柳成荫也懒得再反驳,只是微微行了一礼,隨后默然回到了自己的蒲团上。
后续学子仍旧在依次作演示。
然而经过这一场风波,在场眾人皆有些意兴阑珊。
朱高轩则是悄悄凑到了柳成荫身边,竖起大拇指:“柳兄真是我们庶人的楷模,太长脸了!”
“你是不知道,刚才拓跋家那小子都缩成一团了,生怕被你发现……我倒想看他这会儿还敢不敢提跟你演武场约战之事!”
“阎西席所言你没听见?”柳成荫摇头轻笑,“今天的情形不过是偶然罢了。”
“誒,可不能这么说。”朱高轩兴奋道,“你看其他人,哪怕是叶知久那个学宫的司纠,他也没能招来这般强烈的大风……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柳兄,你简直是天才!”
柳成荫轻笑不语,从腰间取下独属於自己的学宫令牌,翻到令牌背面能看到一行散发著微光的字样——“功绩:负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