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基地市北郊。
香山半山腰位置,坐落著一幢別墅。
与其说是別墅,倒更像是庄园。
无边际泳池以及造型华丽的喷泉池。
各种动物造型的名贵绿植以及足以打高尔夫的开阔草地。
视野开阔的阳光房以及古堡般的哥德式建筑。
庄园各个门岗都设有西装革履戴著耳麦的安保人员。
园內,统一制服的园丁正在进行打扫修剪工作。
任谁看上一眼都会惊嘆一句:妥妥的豪门无疑。
然而。
在这幢看似豪华的古堡內不止有阳光房。
逼仄没有阳光的保姆房也有很多。
这些房间大都集中在一楼背对阳光的位置。
住这些房间的,大都是安保人员与维持古堡运转的佣人。
但这並不是绝对。
作为裴家一分子的裴一嬋,此刻就住在这儿。
准確来说,是被关在这儿。
“一嬋,这样下去不行的,你已经很多天没吃饭了,这样撑不了多久的,要不我餵你吧?”
头戴方巾佣人打扮的阿姨捧著一碗粥慢慢靠近裴一嬋。
“黄妈,我不喝。”
裴一嬋看都没看鲜粥一眼,透过鸽子笼大小的窗户看向天空,瞳孔隱隱有些失焦。
跟在学校时完全判若两人,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如同大病久愈般整个人消瘦不少,嘴唇泛白已经失去血色。
“一嬋,你看我都端来了,你就吃一口吧……”
佣人黄妈脸上表情万分复杂,既心疼又急迫。
见裴一嬋仍旧没有理会自己,黄妈声音都急出了哭腔:“一嬋,你就吃一口吧,你要是不吃,我没办法交代啊。”
“交代……”
裴一嬋眼珠陡然转动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是没办法向严凤翘交代吧。”
“一嬋,你这话说得……”
被看穿的黄妈表情有些不自然:“严姐怎么说也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称呼呢,而且她这不也是关心你吗。”
“不, 她只是在关心亲生儿子的前途而已。”
裴一嬋慢慢坐直身子倚在床头,语气逐渐严肃起来:“还有,她不是我妈,我妈已经死了。”
她並不是严凤翘亲生的,她的哥哥裴少衡才是严凤翘亲生的。
她的亲生母亲原本只是裴家一个颇有姿色的佣人。
在生完她之后就撒手人寰,可以说是一天好日子都没享受过。
直到死都没有给一个名分。
“一嬋,你怎么能这么说,再怎么说……”
裴一嬋虚弱抬头打断,声音不大但十分决绝:“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一嬋……我。”
裴一嬋轻嘆一声:“粥我会喝的。”
“好好好,一嬋,我就知道你最善良了,黄妈走了啊。”
黄妈如临大赦,一步三回头离开房间。
『咔噠』一声。
临走前还不忘给房间上了锁。
裴一嬋自嘲一笑,双目无神盯著天板,眼瞳再次失去焦距。
思绪幽幽转回到刚从学校回到裴家的那一天。
在接到父亲裴百忍有急事商量的消息后,她就赶回了家。
刚到家就听到了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父亲竟要將她嫁出去!
竟要將刚上大一的她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