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小五要去看贤者,巴特尔的脸瞬间像被寒霜打了的草,一下就蔫了。
他攥著衣角,眼神躲躲闪闪,一会儿瞟向远处的蒙古包,一会儿又低头盯著自己的靴子尖,半天没敢接话。
“这……这事儿……”
他磨磨蹭蹭半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脸上全是纠结。
赵小五心里“咯噔”一下,刚才还带著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往前凑了两步,一把抓住巴特尔的胳膊:
“巴特尔,你別支支吾吾的!是不是贤者他出啥事儿了?你跟我说实话!”
赵小五认真的盯著巴特尔躲闪的眼神,心一点点往下沉,语气里也越来越焦急。
巴特尔的胳膊被赵小五抓的生疼,知道自己肯定是瞒不住了,他声音低沉的说道:
“阿亥……你先……你別太难过……贤者大人……在去年,就去陪长生天了。”
简简单单的话,他却半天才说出来。
说完,他的肩膀轻轻抖动起来,不敢抬头看赵小五的表情,只觉得喉咙和心里都堵得慌。
赵小五闻言,抓著巴特尔胳膊的手慢慢的鬆开,整个人僵在原地,像是没听清这话。
过了片刻,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嘴里反覆念叨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走的时候,贤者身子骨还硬朗的很......
这才两年啊,怎么就……怎么就走了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完全没法接受这个消息。
巴特尔抬起头,看著赵小五失魂落魄的样子,嘆了口气,声音放得又轻又缓:
“哎......阿亥,你不知道,贤者大人的岁数其实已经很大了,只是他身子骨一直硬朗,大家都忘记了他的年龄。
这次是寿终正寢,走的时候很安详,没受一点罪。
族里的老人都说,这是长生天心疼他,让他去天上享清福了。”
他一边说著,一边伸手轻轻拍了拍赵小五的后背,想帮他顺顺气。
赵小五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心里的悲痛,他眼眶通红的看著巴特尔,声音带著明显的颤抖:
“那老巴图呢?他一直跟著贤者,贤者走了,他现在怎么样了?人在哪儿?是不是也……也出啥问题了?”
赵小五攥紧了拳头,心里既担心老巴图的状况,又怕再听到什么坏消息。
巴特尔听到赵小五问起老巴图,脸上的难看之色又重了几分。
他低下头,慢慢的说道:
“老巴图……在贤者大人刚走后,把自己关在贤者住的毡房里,除了每天出来拿点吃的,就再也没怎么说话,也不愿意见人。”
他顿了顿,抬起头看了眼眼眶泛红的赵小五,补充道:
“我和阿爸去过几次,想劝劝他,可他就坐在毡房里的羊毛垫上,要么独自发呆,要么就对著毡房顶念叨,谁跟他说话都没反应。”
“之后,他就疯傻了,一直在草原上流浪,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赵小五的心沉得更厉害,贤者的离世已经让他难以接受,老巴图这样的状態更让他揪紧了心。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