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抱歉......我。”面孔稚嫩的少年低头。
“我让你快点!操你妈的快点啊啊啊!!!“
死刑犯一边怒吼,一边用恶毒的语言咒骂、诅咒这个世界。
“不合格,再来次。”吉林冷冷地开。“这次没得商量。”
早就慌了神的少年险些腿软在地,脸色一片苍白。
“我不行的,我不行的。”
第三声枪响。
死刑犯痛哭哀嚎。
芙蕾和小六同时嘆气转过头,屋內几名胆子较小的士兵也不敢再看下去。
“下一位。”
“杀了我.拜託。
“放过我吧.
“下一位。”
“我杀了很多人,我杀了很多人。不用管我,做啊!”
我会的。””下一位。“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那么做,我只是想活下去。”
“別乱动!”
芙蕾强装镇定,望向被血染红的双手。她气息虚浮,下意识环视四周,视线从小六身上一掠而过,后者注意到她的目光,投来鼓励的目光。
她咬紧牙关。被还没自己高的小鬼轻视这种事,她绝不接受!
芙蕾胡乱地抓住医用纱布,扎好后使出全身力气拧紧。
“下位。”吉士林漠然的语气仿佛死神点卯。
每当声音响起,剩下的人们便揪紧內心,未被点到的士兵惴惴不安,唯恐下一个是自己。
点名还在继续,这场训练还未结束。
死刑犯:
66
95”我不想知道你做了什么,抱歉。”
“下一位。”
死刑犯:
[6
99
士兵:
66
95
漫长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钟都像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军帐內对外景象已然变得触目惊心。
到了后面,土兵仿佛都变成了沉默、麻木的机器,被点到名后机械地重复上一人做过的事情。期间死刑犯几次陷入昏迷,都被生命白昼强硬唤醒。
直到所有人通过训练,两名医疗人员將气息微弱的青年架了出去。
这一课於他们而言太过沉重。战场的残酷具现化了。没人会在这里宣讲生命珍贵、人人自由平等。死刑犯不再是人,而是供他们训练的医疗用具,他们也不再是人,是士兵。
茫然、恐惧在士兵们的脸上瀰漫,这里没有硝烟与炮火,死亡的阴霾却像一位手持锋利手术刀的女士,用刀尖抵住他们的咽喉。
等真到了战场上,他们又会是什么呢?
士兵不再是士兵,而是伤亡表上的数字。
他们的亲人不再是亲人,而是墓碑前的哀悼者。
早上的训练结束后,士兵们都变得沉默寡言。
小六看见那位面容稚嫩、年龄与他相仿的少年走出军帐,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不断呢喃著什么。
中午用餐时,小六从身边人的嘴中得知,那位少年在河边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