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椿呢?”
听到这个名字,白悠悠的眼神微动,而后缓缓地伸出手,张开五指。许小柚面前的画面开始改变。
暗红髮的少女睁开眼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捆缚在一张巨大的蛛网上,眼前是深邃近黑的穹顶,周围是无数同她一样,被捆缚在蛛网上,渐渐走向凋零的生命。
“嗯~”
赤樗椿挣开手上的束缚,坐起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让我想想,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自己踏入了地铁站,来到纺织娘的巢穴,地铁站內一片狼藉,然后...
好吧,她吃坏东西了。
有人在那些纺织娘的腺体內做了手脚,能让她產生激活体內受体的信息素,吃完便对空气里瀰漫的致幻气体失去了抵抗力。
可惜,即便她在休眠期间,身体也会有本能地自卫。
倒不如说,那样的她更像是怪物。
失去理智、本能兽性、渴望嗜血。
望著周围无数人的尸体,赤樗椿嘴角微扬,想必別有用心的傢伙在企图对她下手时吃了不少苦头。
拜她所赐,地铁站內到处都是巨大的蛛网,通过周围战斗留下的痕跡,赤樗椿已经想到了虫体化的自己与这些人战斗的场面。
显易,他们都被獠撕碎了。
她也不想变成那样的怪物。
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赤樗椿身子倒掛,轻盈地一跃落到地上。
她走在空荡荡的地铁站內,望著墙壁上蜘蛛利爪留下的深深刻痕,与倒在墙边、脸上满是惊惧的尸体。其中一名身著教袍的男人更是从腰部被截断,破碎的面具下露出一张灰败的脸。
看这些人的打扮,赤樗椿莫名觉得眼熟,唐姐姐似乎和她提到过。
极星会、司教、“嗔怒|魔女等等词汇浮上她的脑海。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掩饰什么东西撤离。
这时,她忽然注意到,角落里躺著一名仍有呼吸的身影。
女人正面有著一道极长的撕裂伤,脖颈到腹部几乎都被切开,失神的瞳孔前飞舞著蝇虫。
“救我......救救我....
,察觉到有人靠近,女人乾裂的嘴唇发出微弱的乞求。
在看清来者的面孔,女人浑浊的瞳孔流出泪水,面色忽然变得恐惧,开始不住地摇头。
“怪物.怪物!杀了我,杀了我!”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赤樗椿到农女近前,“只有我能这么称呼。”
“但我还是大发慈悲决定救你。”
说著,赤樗椿划破指尖,饶有趣味地半蹲下身,让鲜血滴落到女人嘴中。隨著新鲜血液润入女人口腔,女人胸膛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唯独眼神愈发惊恐。
“告诉我,你们在转移什么。”
赤樗椿猛地將女人撕扯入自己的虫族网络,开始翻看女人的记忆。
她看到了一颗......大脑,很大、非常大,大脑的组织分布在一整节车厢中,粗壮的血管沿著车厢的地面延伸到天板,再到目所能及的任何地方。
她听见大脑的肉芽发出啼哭..
她看见..
赤樗椿的脸色剧变。
她看见一道瘦长的、身披砂灰色大袍的身影,缓缓转身向她看来。
所罗门!
“啊!”赤樗椿发出痛苦的叫声,双眼流出血来,后退几步撞到墙上。
仿佛同一时间有上万座教堂的钟声在她的耳边炸开,强烈的嗡鸣在这一瞬席捲向她大脑的每一处。
血液在这一刻凝固,某种恐惧沿著血管加速流淌,疯狂地攫夺她的內心,要將她的意识完全剥夺。不知过了多久,那种心悸才有所散去。
赤樗椿方才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不会有错,她在刚刚直视了那个傢伙,对方注意到了自己!
直觉告诉她,所罗门在酝酿著一出大戏,连八蛛巢母都对此不知情。
刚刚那副场景,是在地铁站的负三层,那里一定还遗留著什么线索。
想到这,赤樗椿转身匆匆离开。
躺在地上的女人在短暂平歇后,眼角滑落出最后一滴泪水。
下一瞬,她的身体开始痉挛抽搐,面部锐生细密的黑色鳞片,很快便覆盖至整张脸。
一对青黑色的利由內向外撕开了她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