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平衡世族势力,又不至於引发朝堂非议。
三川军营。
戏治才抓著舆图的手指节发白:“公子当真要拿阵亡將领的遗体作筹码?”
正在擦拭佩剑的林川动作一顿,青铜剑身映出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蒙氏三代为將,贏疾更是宗室砥柱,你说赵政敢让他们的尸骨曝於荒野?”
帐內烛火忽明忽暗,独孤信望著沙盘上新標出的长安二字,额头渗出冷汗。
这位女婿兼君王的封赏看似慷慨,实则將他的旧部与封地彻底割裂。
当林川宣布要將王都迁往长安时,他分明看见对方眼底闪过的锋芒。
“镇守王野之人……”林川的询问在军帐中激起诡异沉默。
蒙远血染疆场的前例犹在眼前,连素来爭功的公孙沅都垂首盯著甲冑上的纹路。
岳鹏举握著令箭欲言又止,霍去病年轻气盛刚要起身,却被韩信按住肩头微微摇头。
蒙顏握紧腰间佩剑大步出列:“末將愿往!”少年甲冑摩擦声引得眾人侧目,到底是將门之后,眉宇间已见崢嶸。
林川目光微动,这才想起蒙家长子蒙战已拜李存孝为师,眼前这位少年將领尚未得遇名师。此刻挺身请缨,倒显出几分蒙氏风骨。
“满朝朱紫竟不如垂髫小儿有担当。”君王指尖重重叩响玉案,目光扫过殿內文武,“这是要教天下人耻笑我大乾无人么?”
“臣愿镇守上党!”岳鹏举出列时铁甲鏗鏘。
“末將请命!”陈庆之抱拳声未落,林泉已跨步出班:“末將请为君分忧!”
三位大將同时请命的阵仗,终令林川眉间阴云稍散。他执起虎符沉声道:
“岳鹏举曾於王野关独抗蒙恬大军,通晓兵法韜略,即日起擢升上党守將。曹洪、夏侯惇等六將划归其麾下,戏治才、毛遂总理政务。”
被点到的將领鱼贯出列领命,朝堂响起低语声浪。谁也没料到平日不显山露水的岳鹏举竟得此重任,更遑论君王竟將贴身宿將宇文庆都拨入其帐下。
林川转向阶下少年:“朝中名將皆在此处,汝可选一人为师。”
蒙顏目光掠过诸將,最终定格在韩信身上:“能断白起一臂者,可为吾师。”
“臣教不了此子。”韩信声音清冷如剑出鞘。
君王饶有兴致挑眉:“何出此言?”阶下文臣堆里传出公孙沅的嗤笑:“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少年將军攥紧剑柄,指节泛白:“为何拒我?”
“为將者需如古井无波。”韩信目光扫过少年战甲上未乾的血跡,“戒骄矜、弃狂妄、远浮躁、避慌乱,你五失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