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眉头拧成了川字,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走向。
原本他以为的叛国投敌,竟是宫女和太监对食时候互相赠送的小玩意儿。
信鸽一说,也是他误会了榕寧。
一想到榕寧那个委委屈屈的样子,尤其在床笫上,狠狠欺负她,瞧著她眼眶微红,可怜巴巴的模样,当真是让人心疼。
萧泽再也顾不得什么,高声道:“传听雪轩的寧嬪娘娘,將浣衣局和启祥宫里服侍的人,一併带过来。”
萧泽心头隱隱有些愧疚,他是对不住榕寧。
当初那种情形下,他不得不怀疑榕寧,难不成真的是北狄派到他们中原的探子?
这件事情他一定要查个明明白白。
榕寧得了传召带著兰蕊赶到了养心殿,她似乎刚起来梳妆,头髮都有些潮湿,妆容淡雅,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
榕寧眼观鼻,鼻观心,看著养心殿黑压压跪倒的一大片,一直紧张的心情此时倒是放鬆了不少。
榕寧上前一步跪在了萧泽的面前。
“臣妾给皇上请安。”
萧贵妃脸色难看至极,榕寧这个贱婢装模作样委实让人噁心,可萧泽在这儿,她也不好发作,硬生生將这口恶气咽进了肚子里。
“不必多礼,平身!”萧泽看向榕寧,这些日子这个丫头倒是清减了不少,他越发心头懊悔。
萧贵妃是真没想到,浣衣局的那个小贱人,居然敢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她想起来什么,抬头看向了面前脸色平和,温温柔柔的榕寧,登时磨了磨后槽牙。
她这一次完全能將这个女人打入地狱,不曾想竟是又被她逃脱了。
关键她怎么说服浣衣局的那个贱人主动赴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日子她也一直派人盯著榕寧,榕寧除了给太后娘娘请安,便是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读书,写字。
算算哪有时间出宫,运筹帷幄。
她记得就在两天前,太后娘娘身子不舒服,隨即將榕寧等嬪妃赶了出来。
整整一个时辰,榕寧消失不见踪影,跟踪她的萧贵妃的人回来稟报,说寧嬪带著兰蕊绕过太液池的林子就不见了。
整整一个时辰,榕寧这才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而这一个时辰也足够干一些事情。
浣衣局的掌事姑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掌事姑姑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亲眼所见,小成子与芸祺之间早已经做了对食,只是那芸祺家里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小成子倒也是长情帮了她不少。”
浣衣局的小宫女跪下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亲眼见红袖姑娘將一沓银票塞进了芸祺的怀中,这个是奴婢亲眼所见。”
陆陆续续有证人跪在了萧泽面前,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红袖。
红袖早已经脸色煞白,乱了分寸,下意识看向萧贵妃。
萧贵妃板著脸,根本不看红袖。
此番跪在地上的红袖,真真切切变成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孤家寡人。
红袖心跳如鼓,急急切切跪行到萧贵妃身边,扯住萧贵妃华丽的裙角,声音发颤:“娘娘,娘娘,救救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