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寧看著近在眼前俊朗非凡的脸,心头暗自苦笑,一辈子,太长了,等不到啊!
“好啊!”榕寧靠在了萧泽宽厚的怀中。
萧泽轻轻抚著她的头髮低声道:“这些日子,你是不是觉得朕待你苛刻?”
榕寧不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笑道:“皇上说哪里话?皇上对臣妾恩宠至极,哪里谈得上苛待?”
萧泽將她紧紧抱在怀中,明明对她说的话,似乎又在对旁的人倾诉。
他此时的声音都微微发颤,低声道:“朕的处境很难,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萧家,王家,还有陈家,任何一个都得罪不起。有时候便得亏待了你,你能原谅朕吗?”
榕寧眉头皱了起来,有时候眼睁睁看著他一次次背离自己,护著別的女人,说不生气是假的。
榕寧是后宫里难得活得清醒的几个,如今萧泽能做到如此卑微的地步,祈求她的原谅,榕寧心头倒是真的有些感动了。
总归对他来说,她还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这就足够了。
榕寧抬起手紧紧抱住萧泽劲实的腰笑道:“皇上是一国之君,臣妾是臣子,於那君臣关係来说,臣妾不得不原谅。”
她定了定神,却是紧紧抓住萧泽的领口,眼角微红笑骂道:“若是处於臣妾的私心,臣妾恨不得皇上將那些妖艷贱货通通撵出宫去,偏宠也好,疼爱也罢,君恩都是臣妾一个人的,便是臣妾万劫不復,罪该万死,也要皇上护著臣妾,寸步不离。”
榕寧抬眸定定看著萧泽,似乎真的很想在他身上找个答案出来。
她重活一世,不敢再相信什么情谊,尤其是帝王的。
可萧泽每次都是打了她的脸,又让她甜得齁死,让她一颗心飘忽起伏。
萧泽嘆了口气,眼底难得有几分真诚。
“寧儿当真是与眾不同。”
是啊,他后宫的那些嬪妃见了他莫不是討好,一个个温柔小意,唯独这个女人嬉笑怒骂间,让他有了第一次见到邵阳郡主后的悸动。
只有和榕寧待在一起,才將心里的窟窿眼儿都填满了。
说话间,马车停在了最北边的高楼前。
榕寧跟著萧泽下了马车,她抬头望去,不禁看呆了。
只见一座高耸入云的高楼耸立在面前,通往顶层的楼梯用的都是汉白玉雕刻而成。
每一层的檐角都点缀著夜明珠,窗户是用沉香木雕刻而成,鏤雕的外墙装饰著各色宝石。
整座高楼珠光宝气,只在门庭处掛著一块儿古朴的匾额,上面刻著三个大字——摘星楼!
这便是宫里人都传的沸沸扬扬极其神秘的摘星楼,说是为了占卜星象而建。
萧泽抬眸定定看向了摘星楼三个字,许久没有动作,整个人凝望著耸入天际的楼角,似乎那一瞬间从萧泽的身上渐渐晕染出一丝丝悲凉。
“走吧,”萧泽低声道,榕寧忙跟了上去。
萧泽的腿笔直修长,走得又急切,榕寧一时间有些跟不上。
萧著泽不得不停下来,笑著牵住她的手放缓了脚步。
帝妃二人一前一后,一路上默不作声,感觉谁先开口都会打破眼前壮丽美景带来的神圣感。
榕寧得亏之前是宫女,不是柔弱的娇,否则便是这百尺高楼爬下来也能去掉她半条命。
榕寧终於爬上上最后一层,竟然是四周雕刻著汉白玉围栏的观景台。
榕寧缓缓走到围栏前,看著眼前的景象,顿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