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回过神,眼神淡淡扫了一眼王皇后,隨即看向面前跪了许久的嬪妃。
不得不说他是有报復的心思在里头的。
当初这些宫嬪跟著他锦衣玉食,尊荣和地位他都给了。不想在他最需要她们的时候,一个个料定他会死。
他虽然在养心殿里住著,外面的情形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一个个纷纷和自己的娘家人联繫,就等著他殯天之后逃离这座宫城,全然没有一丝丝的情分。
让她们跪在这里也算是抬举她们了。
萧泽这才看向了面前黑压压跪著的一片,拨凉的唇勾起一抹嘲讽,淡淡道:“都平身吧!”
“如今西戎与大齐战事吃紧,也是时候改一改宫里头的奢靡风气了。”
“各宫的俸例银子减一减吧,”萧泽看向了王皇后道,“纯贵妃刚回来,三年的时间寢宫都长草了,就不要减了。”
“寧妃怀著身孕也不必减,你和萧妃都是跟隨朕的老人了,希望以身作则。”
“罢了,朕累了,先去……”
萧泽环视了一圈,却看向了纯贵妃:“就陪著纯贵妃回昭阳宫看看吧!”
王皇后忍住了心底的悲痛深吸了口气躬身福了福道:“臣妾遵旨。”
一边的萧妃心头几乎恨出了血,她死死盯著榕寧的肚子。
她本是这后宫里最得宠的贵妃娘娘,便是温清那个狐媚子使出来万分的手段终归是没有斗得过她。
却被榕寧这个宫女出身的贱婢压著一个头,此番更是被她肚子里的贱种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
她盯著榕寧小腹的视线渐渐冰冷如霜。
绝不能让这个贱种生下来。
萧泽说罢再也不看这些人,带著纯贵妃朝著昭阳宫走去。
昭阳宫里的奴婢已经高兴疯了快,玉嬤嬤亲自带著人洒扫,里里外外都清洗一遍,感觉过年都没有这么热闹。
何止是热闹,简直就是疯了般的开心。
自家主子当真是苦尽甘来,没想到九死一生之下还能获得如此泼天富贵。
玉嬤嬤看著身边这些宫女嬤嬤们激动的满脸红光,內心却说不出来的平静。
当年自家主子也盛宠一时,却在三年前被打残了一条腿,连夫人都跟著死无葬身之地。
盛宠与冷落,谁能知道哪一个会先来。
纯贵妃同萧泽一起回到了昭阳宫,萧泽有三年多,不,应该是四年没有来了。
当初自从他宠爱温清后,就很少再来昭阳宫,后来闹出来谋杀皇嗣的丑闻,他差点儿当场杀了郑如儿。
没想到竟然是温清设下的一个局,不过都过去了。
他此番和郑如儿相处,倒是多了几分轻鬆愜意,虽然这个女人的嘴真的是毒。
萧泽看了一眼四周,不管再怎么洒扫到底有些寒酸了,昭阳宫的东西都被婉嬪以纯妃妹妹的身份搬到她的涟漪宫了。
萧泽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朕记得你屋子里有个镶嵌著宝石的美人觚,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