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嬪顿时呆在了那里,连呼吸都忘记了。
陈太后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道:“去证明给哀家看,哪怕是死!”
婉嬪身子轻颤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五月初五,大齐京城几乎是万人空巷,纷纷聚集到御街两侧等候从西戎边地凯旋的大齐军队。
这一次皇上尤其嘉奖了沈家小將军沈凌风。
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仰仗著宫中姐姐是宠妃的缘故,到军队里镀金来了。
不曾想他们以为绣枕头,空心少爷,竟然能立下如此赫赫战功。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上还真的有天生就会打仗的天才。
那些令人眼繚乱的战术,用兵如神的筹谋,饶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萧正道这只老狐狸都佩服得很。
萧正道其实很欣赏这个少年將军,只可惜他是宫里头寧妃娘娘的亲弟弟。
他表现得越是优秀,萧正道越是心底一阵阵发寒。
如今与这位天才將军接连收復被西戎占领的三座城相比,自己在西戎边地曾经那么辉煌的战绩都显得如此苍白。
沈榕寧今天专门求了皇上,皇上此番正是心怒放的时候,加上沈榕寧又是沈凌风的亲弟弟,自然是有求必应。
榕寧同纯贵妃一起出了宫,专门包下了御街街边的一座三层高的茶楼,从这个地方看入城的凯旋士兵是最佳的位置。
榕寧和纯贵妃两个人靠窗坐著,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著话。
榕寧同纯贵妃说笑著,却眼巴巴的看向了街头。
“別盯著看了,再看就成了斗鸡眼儿了。”
纯贵妃打趣著榕寧,榕寧忙笑道:“我当初进宫签了卖身契,主要是因为我的弟弟。”
“那年遭了灾,一个家族里饿死了那么多人,我眼见著阿福也快饿死了,他那个时候小小的,像猫儿似的。”
“我心一横就进了宫,只要我弟弟能活著就成,没想到他竟然还做了大齐的一员福將。”
纯贵妃也是感慨万千,人啊走著走著,就同原来的轨跡彻底分道扬鑣,都变成了让自己陌生的那一个。
纯贵妃抿了一口茶笑道:“谁说不是呢,当初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个从南跑到北的自由自在的行商。结果呢……”
纯贵妃说不下去了,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抬眸看向榕寧道:“你当初的愿望除了不让你弟弟饿死,还有什么想要得到的?”
榕寧想了想,苦笑道:“出宫。”
“什么?”纯贵妃不禁惊呼了出来,“这么简单的要求?”
榕寧抬起头看向了外面的天光:“是啊,当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要求,可却用尽了我一生的力气都没有达成。”
纯贵妃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说话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突然一道清丽彪悍的女子声音从隔壁的酒楼传了出来。
“本宫半年没回来了,没想到刚回来就能看到入城式,今儿可得好好瞧瞧!”
榕寧和纯贵妃具是脸色一变,她怎么回来了?